那日周斌因于周灵朝堂相争闹的不愉快,就想着法找了民间杂耍高手来逗她开心,拓跋勤还问了句,下人说是个了不得的画像师。
凌云眼眸睁大,俨然是对当日情景有着记忆。可也就是记忆起来他也肯定,齐若的身世,当是如此般。
周灵掩去目中复杂,幽幽道:“那画师能照我的模样,描出我幼时样貌,本就觉惊奇,可他说还会照人画骨,只是见着我,同周斌两个人,就画出了父皇母妃的模样。”
“当时你经过,我原本只是好奇,丞相大人死于战乱的儿子,是何模样,便叫了你一声,同你见了礼,让那画师看了去,之后……他便还原出了你手上那副画卷。”
拓跋勤记得,当时他正是画卷上这副神态,勾唇站着,朝周灵回了礼。
周灵淡淡一笑,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不自然:“当时齐若外出办事,那画像师,从未见过。我虽震惊,却也不想徒增烦恼,只是丞相之子,倒还好,可知晓你的身份,我才知,齐若的身份,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伸手,从怀中拿出半块蓝纹玉佩,周灵手朝拓跋勤伸去:“若还不信,这东西是齐若自小便戴着的,若你知晓,当是有印象的。”
手握上那玉佩,默默从袖中掏出另一块合上,拓跋勤,这一向桀骜之人,竟红了眼眶。
他当然晓得,这是他儿子满月宴上,他亲自命人打造的一对玉佩,后逢战乱,分别之际,玉佩才一分为二。
拓跋勤双掌覆盖,以手掩面,忽就笑了,身子笑得发颤不止,最后几乎狂笑出声。
早在五年前,周灵便知他们父子身份,可却是不留丝毫破绽,静看他们二人相斗。
望着自己这双手,拓跋勤心是颤的。很多次,他都染上自己儿子的血,最近这次,差点杀了他。
然造化弄人,自己却是被亲生子擒来,交给周灵处置。
这般心计,这般城府,难怪他会斗输,难怪,她能跳出所有人的棋局,一步登天,做出天下无人敢做之事。
“告诉我,才能保下齐若。”
周灵知他想法,即使顶着一旁凌云沉沉的目光,她也依旧一脸平静,冷冷开口。
周灵不是同拓跋勤在商量,而是陈述着事实。
笑得累了,拓跋勤静静看她片刻,还是低声问出:“若本王不答,他真会死?”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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