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雅坐回到沙发上,一张小脸如纸一般的惨白,她解释道:“我真是没用,干什么都干不好。“
“你不用自责,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去叫医生给你看看?“顾诀关切地问着,心里面渐渐地提高了警惕。
陆晓雅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是老毛病了,我有低血糖,可能因为今天晚上没怎么吃饭吧,又犯病了。“
“要不,我去厨房给你冲一杯糖水过来吧。“
“也好,麻烦苏小姐了,真是不好意思。“陆晓雅一脸的歉意。
“我们都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不需要客气。“顾诀说完,起身朝厨房走去,身后的陆晓雅,望着那道俏丽的背影,露出阴狠的表情。
几分钟后,顾诀端着一杯刚刚冲好的糖水走了过来,“这水是刚烧开的,凉一下再喝吧。“
“好,谢谢。“陆晓雅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接杯子。
“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你回去休息吧,今天麻烦你了,都因为我,耽误了大家休息的时间。“
顾诀正要开口说话,只听到陆晓雅痛苦的尖叫了一声,定眼一看,刚才那杯糖水全部撒到了陆晓雅的身上,就连手上也被烫的通红一片。
顾诀紧抿着唇角,看着眼前正发生的一切,却是一脸的镇定。
所以,这就是这女人的计谋?
她就那么讨厌自己,以至于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陆晓雅的尖叫声,成功地将安若漓给引来了,当看到她痛的掉眼泪的样子,和那通红的手,安若漓心疼坏了。
“宝贝,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安若漓跑到陆晓雅面前,拿来毛巾给陆晓雅擦试身上的水,又一脸心疼地捧起陆晓雅的受伤的手,眉心几乎拧成了结。
早已睡下的佣人,也闻声赶了过来,整个大厅里一阵混乱,叫医生的叫医生,拿冰袋的拿冰袋,这样的午夜,注定不平静,就像正在上演着一场闹剧。
所有的人都围着陆晓雅,反倒是顾诀,已经被遗忘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顾诀只得安静地退到一边,脸上带着镇定,没有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好像早已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宝贝,还疼不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吓死妈妈了。“安若漓一边捧着陆晓雅受伤的小手,一边心疼地说着。
“妈,又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陆晓雅连忙摇头,就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小心呢?到底是怎么搞的?“安若漓看着一直紧咬着唇角,低着头,一副有口难言的陆晓雅,有些严厉地问道。
陆晓雅下意识朝不远处的顾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大家顺着她的视线纷纷朝顾诀看去,顿时,屋内所有人的视线全部定格在她的身上。
既使陆晓雅什么都不说,光这眼神就足以让人觉得,那水是顾诀倒到陆晓雅身上的。
“你们都看小决干什么?到底怎么了,你到是说话啊?“安若漓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脸上已经带着少见的怒意。
陆晓雅慌乱地摇着头,“妈,您别误会,苏小姐她不想伤我,我低血糖又犯了,苏小姐替我倒了一杯糖水,是我没有接住杯子,才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呵,这手段还真够狗血的,就不能来点新鲜的招数吗?
顾诀在心中冷笑着。
“没错,我也有提醒过晓雅,告诉她水烫,让她小心,早知道,我就先把水放凉了再拿过来了,晓雅被烫伤,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怪苏小姐,都是因为我太笨,什么都做不好,才把自己给烫伤了。“陆晓雅一边忍着痛,一边点头说着。
“是我太疏忽了,明知道你从小养尊处优做不得这些,我还把水递给你,对不起。“顾诀继续将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
陆晓雅不惜用苦肉计,不就是为了激起一番争斗吗?她偏不随她的意。
“苏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了,再这样,我更觉得无地自容了,我……“陆晓雅说到这里,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好像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行了行了,我的小可怜,妈妈知道,你和小决都不是故意的,谁都不要自责了,这只是一个意外。“安若漓也立刻开口打圆场。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女儿的小计量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没想到这个小傻瓜为了陆之琛,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可事实证明,她根本就不是顾诀的对手。
“妈,我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苏小姐第一次来家里,却连着两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哥哥一定会怪我的。“陆晓雅继续伤心地哭着,”还有,我刚才还傻傻地把哥哥和简桐好过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听起来像是在承认错误,实际上是在向大家透露了事实,那就是,顾诀介意陆之琛过去的事情,心里有气,才会故意把热水撒到陆晓雅的身上,以示泄愤。
这技量,还挺有水准的。
这时,只听到顾诀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我都和你说过了,我早就知道她们之前的事情,谁还没有个过去啊,虽然我的过去跟白纸一样,但不代表别人也和我一样,我在乎的是我们两个人的现在和将来。“
陆晓雅的神情微微一顿。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觉得,这样反而更好,你看,你白天不小心撞了我,现在我又不小烫到了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也没有想过怪我,我们互不相欠,这件事情正好来了一个完美的大结局,不是吗?“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个道理,我也突然感觉心情好多了。“陆晓雅傻傻地一笑,跟着附和着,既然顾诀一再息事宁人,她也不好再继续纠结下去,如此以来,反倒显得自己总是耿耿于怀了。
同时,陆晓雅也觉得,眼前的顾诀不是个善茬,也不好对付,至少比简桐那个女人难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