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曦她......已经收拾过了,这会子应该刚睡下不久,夫人还吩咐小厨房给她熬了粥,不用太过担心。”
一见孟望舒踏进院子,椿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嗯,只要她没事就好。”孟望舒看着紧闭的房门,脑门心直突突。
可是孟曦......真的没事吗?
椿叶张了张嘴,不知自己这话该不该问出口,只望着孟望舒。
恰有长风穿堂而过,孟望舒手中攥着的瓷瓶愈发紧了紧,提步向房内走去。
卷帘而起,风把宁神香的烟丝冲散了许多,孟望舒步子放得缓,抱膝蹲坐在榻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孟曦。
蹙紧不松的弯眉,气色颓然的两颊,嘴角微微撕裂,露出里面的脆弱,在这张面白如纸的脸上,丝丝缕缕猩红血线,格外显眼。
“殿......下......殿下......”
纵使自己遍体鳞伤,却还放不下曲丰昭吗?
孟望舒握住孟曦的手,看着孟曦眼角那滴摇摇欲坠的泪,无声长叹,只觉得情之一事,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还担心曲丰昭呢,你怎么不担心担心你自己啊傻姑娘......”
孟望舒摸了摸孟曦的脸,却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瞬间让孟曦的额头冒出冷汗,随即猛地睁开了双眼,脱口就是霹雳吧啦地问道:“殿下呢!?宸王殿下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受伤了......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说着说着,孟曦顾不得刚醒过来的头晕目眩,掀开被子就要光脚下床。
孟望舒还没来得及解释,孟曦就已经打开了房门往外冲,却又一头栽进了一个怀里。
额头的钝痛,和血气弥漫中,若有似无地散发出的一种诡异香气,只有孟曦如此贴近处,才能在无意中发觉,周身冷冽如霜雪,不是追去的留青和澄梦,而是......
“闵......笛......”
孟望舒呆住了,不知闵笛是如何回来的,更不知那常年黑袍的掩盖之下,藏了多少伤。
孟曦被那异香恍了神,抬头只一眼,那眼中的愤恨,便刺得闵笛心口生疼。
“你还好吗......孟曦......”闵笛不知道这恨是为了什么,却只是以一种央求的姿态低下头,沉闷地开口,“那把剑......是我唐突了......对不起......”
“对不起?”孟曦盯着闵笛的眼睛,机械地重复了一遍,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掩面大笑,状态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