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贾度没半点生气,甚至嘴角噙着笑,“您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任凭您喜欢。”
说完,贾度当着众人的面,屈尊地单膝蹲下,将侧面孟望舒看不到的污渍用洁白的袖口擦去。
“干嘛?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带你进去吗?想都别想。”孟望舒心里膈应得很,扯掉贾度手里的衣袍,头也不回地进了书院,澄梦姒紫紧跟其后。
刘通没想到孟望舒的地位竟然还在贾度之上,一时没反应过来跟上孟望舒,被贾度叫住:“这位先生,是书院的老师吧,若不麻烦的话,能否代我给院长大人捎个口信?”
孟望舒一走,贾度带来的人全都诚惶诚恐地围了上来,扶着贾度生怕有半点磕碰,刘通也被包围地水泄不通,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相比之下,书院内就安静多了,毕竟每一块区域都有严厉的教习先生看管,若是因为嬉戏打闹扰乱了书院纪律,是要被罚去抄书的。
孟望舒走在石子路上甚至放慢了脚步,本以为自己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的规矩,却又像肌肉记忆一般浮现出来。
三人之中只有姒紫从没来过金瀚书院,更不知道这里面教习先生的厉害,初生牛犊不怕虎地随走随看,“对了,大小姐,刘先生没......”
“嘘——”孟望舒一听这个音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澄梦瞬间捂住姒紫的嘴弯下腰,不堪回首那唯一一次来书院还被教习先生送去抄书的痛苦,“你给我小点声行不行,别以为你不是这儿的学生就不会挨罚,你抄书倒是不碍事,别带上我俩。”
姒紫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莫名被这个氛围给唬住,细若蚊呐地补上了后半句话:“没......刘先生他没跟上来......咱去哪儿啊?”
孟望舒回头一看,刘通果然不见了踪影,书院里又不能叫喊,三人蹲在花丛边,忽然像没头苍蝇一样安静了下来。
“要不咱回去了?让门口的侍卫给刘先生说一声就行。”澄梦叼着一根草百无聊赖,活像个地痞流氓。
姒紫一手抱着膝盖,一手去扣石子路上的鹅卵石,还在为不能正常说话而憋屈。
“这才进来多久,贾度那家伙肯定还没走呢,现在出去岂不是又得碰上他,我才不要,”孟望舒的脸皱成一团,实在不想再被贾度膈应一次,“走吧,我应该还记得路,咱们先去看看院长大人。”
三颗头忽得从花丛中探出来,把一个刚巧经过的学生吓得不轻,浑身一抖,尖叫还没发出声,就被已经有经验的姒紫捂住。
孟望舒满意地点点头,真是孺子可教也,若是当年自己也有这么机灵,得免去多少罚啊。
可这一幕落在那学生的眼中,可能像极了入室抢劫不成,反倒要杀人灭口的魔头,一张嘴就是狠命一咬。
姒紫吃痛地嗷了一声,澄梦拦得住一个拦不住一双,那学生挣脱了桎梏之后,气如洪钟地惨叫出声,怕是连院外的贾度都能听的一字不差。
“老师!!!救命啊!!!”
这下可好,除了教习先生,整座书院的人都知道了,上课的老师戒尺拍烂了都止不住学生们看热闹的心,一个个纷纷挤在窗户前,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课堂时间捅这么大的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