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珍珠被孟曦小心翼翼地拿方帕包起来,放在孟望舒手上,恨铁不成钢地说:“大小姐聪慧,可怎么一碰到跟木少爷相关的事情就这么愚钝,还不是小姐您在海宝会上多看了这枚珠子一眼,木少爷以为你喜欢,便一掷千金地买下,还差我给您送来了。”
孟望舒看着手里这颗让全场沸腾的血泪珍珠,阿麟破例出价买下,原来只是因为自己多看了一眼吗?不过,这颗珍珠不是珍珠,也不属于孟望舒,这是一颗带了血凝成的泪,是人鱼女子希的。
重新将血泪珍珠放回盒子,孟望舒嘱咐孟曦好好收纳着后,裹着被子起身想下床,孟曦疑惑地问:“大小姐您要拿什么东西吩咐我就是了,非要下来做什么?”
“你去取笔墨来,我要写些东西。”
孟望舒踩在凳子上蹲着,一边等孟曦回来,一边想需要准备的东西。
救人鱼容易,运输却是件难事,留青说他会帮着送出去的意思,便是只要能把她带出府,之后的事情就都不用担心了。那现在最难的就是怎么把她从藏海室里带出去,人鱼只有一条鱼尾,走也不可能,跑更是天方夜谭,只能让个人来背着或抱着,穿过后花园的密道,从孟府的后门偷溜出去。
可是密道楼梯艰难,一路上又晦暗不明,寻常的灯火受不住潮湿的压力,一盏长明灯也不可能掰成两块用,可真是难办。
留青在外接应,顾不上里面的忙,绯樱速度虽快,但力气也就堪堪能抱起孟望舒行较短的路程,怕是还没把人鱼背出来,自己就先累趴了,姒紫办事稳妥老练,但年纪小,见到人鱼还不知会作何反应,那就只剩下他们俩了......
“澄梦在吗?澄梦?”孟望舒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朝门外喊。
“哈哎——在呢,在呢——喊我干啥?”
澄梦打着哈欠,睡眼迷蒙地走进来,蹲在孟望舒旁边的凳子上,双手托腮,两眼半眯。
“咦,椿叶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孟望舒又踮脚看了看门外,却没有人再进来。
“嗷——”澄梦的眼泪被又一个夸张的哈欠挤出眼角,吸了吸鼻子,眼皮耷拉,像是一个耄耋老人般回忆了许久,“椿叶......椿叶啊......他......好像在教绯樱游水。”
“哈?”孟望舒瞪大了眼睛。
“哎对,我刚听到的时候,也是大小姐你这个反应。”澄梦掀开一半眼皮满足地看了看孟望舒的表情。
“不是,为什么要教绯樱游水啊?”
“留青让的,我俩昨天晚上半夜三更被他薅起来,我懒......哈哎......懒得问,椿叶好像问了一两句,结果留青让他教不会绯樱不准休息。”
澄梦一句话一个哈欠,听得孟望舒也困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后,还算比较清醒地开口:“那,就只有你来帮我办这件事了。”
“啥事啊?”
“简单,背一条人鱼。”
孟望舒学着澄梦双手托腮,两眼半眯的样子。澄梦却难得地睁开了一整只右眼盯着她,把眉毛拧成了一团,一脸的不可思议。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