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没有说明前因后果,直接让明姝先回去。东西等过两天再来收拾。
明姝看出事态有变,也不作声,直接令人准备马车,赶在城中夜禁开始之前返回了刺史府。
才一下车,她就察觉到事态不同寻常。
刺史府内气氛凝重,她先去看刘氏,刘氏却已经红肿了双眼,带着她往慕容渊那儿去。
慕容渊的卧房明姝从没来过一次,新妇哪里好进家公的屋子,她把人送到内室,自己站在屏风外面。
屋子里头一股浓厚的药味,大夫还在屏风里头。偶尔可听见大夫要药童抵刀药的声音。
明姝心提起来,门吱呀一声开了,慕容叡大步走进来,他衣裳还没换,带着浑身的血和汗。
明姝见慕容叡这么一声,吓得险些叫出声。她走上去,轻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她看到他的衣襟和袍服下摆上,全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慕容叡嘴唇动了下,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口那儿又是轻轻的响动两下,慕容陟走了进来。慕容陟看慕容叡和明姝站得那么近,面色顿时青紫。他走过来,对明姝伸出手。明姝迟疑了下,扶住他。
“和我进去看看。”慕容陟冷声道。
屏风内,大夫正在给慕容渊把箭给拔出来。刘氏看的心惊肉跳,最后不忍再看,转身出去,迎面碰上要进来的慕容陟。
见到儿子,刘氏两腿一软,幸好明姝眼疾手快,一把搀住她,才没叫她两腿直接跪在地上。
“到外面去吧,现在阿爷这里不方便。”慕容叡赶来道。
说完,他叫来两个侍女,一左一右搀扶起刘氏往前面的厅堂里走。
到了厅堂,刘氏哭了好几次。不管儿子们怎么劝说,都止不住眼泪。
最后哭的精疲力竭,才趴在那儿抽噎。
“好端端的,怎么一回来就成这样了。”刘氏捂住胸口。
慕容陟抬头看向慕容叡,神情似笑非笑,“二郎,你总该和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他说着,皱眉看了看慕容渊那边,到了现在,大夫还是没有出来,“阿爷就带了你,去哪里,做甚么,我和阿娘都是一概不知。现在阿爷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总要和我们说清楚,这一路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吧?”
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那么些意有所指。
慕容叡从事发到现在,衣物没换,甚至脸都没有没有擦,他的脸上还留有血迹。
慕容叡听到慕容陟的话,他眼眸倏地凛冽起来,他看过来,连着脸上的斑斑血迹,格外冷冽。
他怒极而笑,“阿兄这话到底甚么意思?出事的时候不止我一人在场,还有好几个亲兵,何况刺客我还留了活口在哪儿。阿兄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叫这些人过来问。”
慕容陟的脸上浮现一层阴鸷,“我还没说甚么呢,二郎这么着急自证清白,是要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