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了。
他直接避开了吉尔伽美什用十足的信心提起的那个内容,冷声道:“这跟我对你的警告没有关系。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我跟你……”
——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啊,还想告诉你的秘密是。”
幼吉尔像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相当果断地打断了他,插话进来:
“我真的——真的好讨厌大人的我啊,明明是他做出的无可救药的事,却要我来代替他被埃迪怨恨……”
“笑话,别说怨恨了,我会在意你?”
“这个——应该还是有一点……那,没有就没有吧,我自己这么坚信就可以啦。就让我用假象来安慰一下自己,这样总行了吧。”
“……说这么多,你想表达什么。变成这副德行之后,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吉尔伽美什了?”
这才是真的笑话。
如果吉尔伽美什说出这样连推卸责任都算不上的愚蠢的话,埃迪才会真的对他不屑于顾。
然而,幼吉尔还真像是完全窥见了他的内心想法,所说的话全都精准地避开了他的雷区。
“我确实很不想接受自己的未来会是那个模样,但是嘛……也没办法。”
“埃迪,我想表达的意思,其实是——”
“我讨厌那家伙的所作所为,不仅是他对你的伤害,还有,他在醒悟之前,死活不愿意向你说出真心话这一点!”
幼吉尔从浴缸内走了出来,光着脚,轻盈地往前跳了一步。
埃迪没有因他向前就往后退,虽然,他还是很排斥吉尔伽美什的接近。
这叫什么。
即使有更多的负面情绪影响,此时的他,竟还是被金发少年望着他的这个眼神给惊到了。
跟以往,吉尔伽美什看着他时的那些目光全都不一样。
还是有深到眸底的无可抹去的夺取之心,毕竟这是吉尔伽美什——构成这位最古之王的本质,哪怕有所反省也无法根绝。
然而,有区别。
不再完全是那般不顾被视线锁定的人的一切意愿,只想着自己如何得到的让人生厌的掠夺。在那之中,增加了许多陌生的东西。
就像是把曾经那具冰冷坚硬的黄金镣铐,用炽热无比的感情融化,融成了最是柔软的布绸。
颜色依旧绚烂夺目,便象征着主权的宣示,这一点也不会改变。唯一改变的,也就是——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