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哧——
这……又是什么声音!
埃迪对恩奇都说的话其实就是:“我记得,你不喜欢铁锈?”
恩奇都说:“是的。但你怎么——”
你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观察到的啊。但埃迪明面上并没有说,只道:“铁锈的味道和血一模一样啊,还是不要沾到身上比较好。”
那古怪的哧哧声正是在此刻出现。
埃迪一动未动,只是笑着抬手,轻轻地摸了摸恩奇都缓慢展露出错愕的脸。
他的背后,冰锥从蛇怪的体内凭空而生,卷起咆哮的血柱,从内而外地穿破了仿若坚不可破的蛇皮。
冰锥沐浴着鲜血林立,而血未能喷射,全被凝结成另一尊冰锥,屹立在那里,形成了惊人却又带起异样美感的奇景。
“这样就可以了。”他很满意。
“只要是水,我都能把它变成冰,之后就能随随便便摆弄了——怎么样,不会溅到你身上了吧。”
恩奇都的瞳孔有过刹那的收缩。
跟惊讶无关,那只是单纯的,突然间无可阻挡地撞击到心底的一丝撼动。
此时的埃迪,跟以往比起有些不一样。
不……只是最近的这段时间。最初出现在他和吉尔眼中的埃迪,就跟如今一样——不,不对,还要差一些,但却尤为相似。
因为埃迪只漏出了在他心头燃烧的熊熊烈火之中极其细微的一缕。之前相处的时候他在若无其事,而此时,说是不甘于平静也好,说是本就不好的耐心终于到了极限也好——
从短暂的目光对撞中,那一丝与寒冷截然不同的火焰似是要将恩奇都包围,把他只有空白的心强势地融化。
恩奇都甚至没能看到血凝成的冰锥破体内出的景象,因为埃迪就在这里,根本不容许他的视线偏移。
虽然他其后就再一次若无其事地收敛了锋芒。
“你战斗的时候很美,让我能更敬重你,更欣赏你。”埃迪说:“可我又不喜欢看到你那时的样子。”
恩奇都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