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透过我看什么人吗？
……我可不同意呢。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琴酒稍稍歪头，露出一个糅杂高傲与玩味的笑：“对待败者，需要讲什么情面吗？”他的手很稳，饶是如今正在进行着仿佛闲聊的对话，也依旧没有一丝抖动：“我不会记住死人的脸。”
“从不例外？”赤井秀一歪着头直视着琴酒。
琴酒肯定了他的说法：“从不例外。”
死去的人，没有被记住的价值。
黑泽阵告诫自己。
“那么，”赤井秀一理所当然，甚至过于平静的笑：“我会成为第一个‘例外’。”
他的语气如此得自信，如此得笃定，以至于琴酒一瞬间都有点被带歪。
左手虎口依旧抵住赤井秀一的咽喉，桎梏后者的吐息。他甚至能感受到颈部动脉轻微的跳动。赤井秀一是孤狼、是猎豹，是棘手的敌人、是顶尖的特工。
然而，自己掌握了这匹孤狼、这头猎豹的要害，脆弱的喉骨暴露在自己掌下。他可以轻易了结此时敌人、此刻特工的性命。
掌握强者生命的感觉，刺激且令人着迷。
回过神来的琴酒冷笑一声：现在，他是真的不想杀赤井秀一了。
与其在今日终结这家伙的生命，倒不如看看他能带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
狭长犀利的眼眸微微眯起，琴酒从喉咙发出轻蔑的冷笑。恶念在心头翻滚，一个全新的计划悄然形成，像是伊甸园中的红苹果，无声散发出蛊惑的气息。
琴酒欣然接受，嘴角牵起一抹不寒而栗的弧度。
他神情间的变化被赤井秀一尽收眼底，不祥的预感从FBI探员的心底蔓延，令他蹙眉。喉结微动，赤井秀一正要开口，一阵剧痛倏忽而至，直冲大脑，令将要出口的话语化作无形。
空闲的手扣住赤井秀一的右肩，琴酒毫不犹豫的施力，只听得“咔吧”一声，就已然卸下了后者的右臂。
黑发探员发出一声闷哼，额上渗出冷汗，转眼间混入雨滴，看不分明。
此刻，赤井秀一倒是有些庆幸泼天的暴雨了，起码不至于让他显得更加狼狈。
琴酒将一切看得分明，却没有丝毫动容，他依样画葫芦的卸下赤井秀一的另一条胳膊。在确认了这瓶已经暴露的假酒没有反抗能力后，才慢条斯理的笑。
唇边噙着恶劣的弧度，银发杀手贴近了黑发探员，他的声音在后者的耳畔缓慢而又平静的响起：“赤井秀一，我今天不杀你。”
人体温热的吐息与雨水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摸不透的羽毛轻扫着脖颈。疼痛令FBI王牌的大脑感知出现了几秒的延迟，赤井秀一慢半拍的理解了琴酒话中的含义，骤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