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一来,当众杀人的白川夏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哪怕他还是未成年,估摸着也得在进局子。
虽然金发少年本身并不在意——事实上,只要牢里的饭管饱,他真的不介意进去——事情也会变得相当麻烦。
更何况,白川夏还有“不能杀人”的禁令。
所以,男人肯跟他离开,着实令白川夏感到非常惊喜。
你看,我们给彼此都省了不少麻烦呢。
终于走到合适的位置,少年心中计算着时间,歪了歪头,转身冲着男人笑了一下。
阳光明媚,泼洒在少年白皙的面容上,他的笑容轻快,衬着少年俊朗的五官,愈发显得无辜。
然而在此时此刻的氛围中,也愈发显得诡异。
原本计划着杀人灭口的男人心头倏忽一慌,一种不明所以的危机感忽然击中了他。
还没等他意识原委,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
少年轻描淡写的勾了勾手指。
凌厉的丝线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缠上了男人的手腕。白川夏挑眉,碧色的眼眸无悲无喜,他双手用力下压,金属制成的丝线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划过两道寒锐的银光。
下一秒,鲜血四溅。
男人的双手被齐腕割下,痛苦的哀嚎从他的喉管、从他的胸腔爆发,尖锐的惨叫划破天际,刺痛耳膜。
几个小时前还运筹帷幄、意图玩弄警方的男人,此刻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上,一张脸扭曲如厉鬼,狰狞可怖。他的咽喉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与嘶吼,双目充血,身躯不停的颤抖扭动,用尽一切办法宣泄自己的痛苦。
然而痛苦是连绵不绝的。
它占据了男人的大脑、侵蚀着男人的理智,逼迫他露出色厉内荏的一面。生理性的泪水不断的流下,混合着口中的涎液,滴落在地上。
令人作呕。
白川夏淡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碧色的眼眸清亮如许,不见一丝惧怕。
他后退一步,躲开男人哀嚎翻滚的动作以及地上汩汩流淌的鲜血。
原本精致如洋娃娃的少年在此时此刻变得彷如修罗,他的一举一动都带上了危险且诡异的滤镜。
玩味的打量了一会被切断双手的丧家之犬,金发少年施施然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