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现在的我是黑泽阵;之所以,我没有真的头也不回的走向黑暗,是因为你们的存在。
所以,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有意义的。
我不需要你们做什么,我不需要你们能为我提供什么。
哪怕你们什么都给不了我,但只要你们存在,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我能够从你们的【存在】中,得到我想要的。
景光微微偏头。
干涩且痛苦的情绪卷席而上,令他的双眸发酸,喉间沙哑。他的嘴唇动了动,极力抑制,才让自己不至于发出近乎哽咽的声腔。
他看着银发青年戴着黑色皮质手套右手脱下左手的手套。意大利产的私人订制款手套价格惊人,此刻却被随意丢在桌面上。
他看着琴酒朝他走来。
银发杀手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及诸伏景光的面颊。
怎么会这么冷呢?景光恍惚着想。
冷绿色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黑泽阵缓缓开口,声音低低哑哑,仿佛大提琴在吟唱。
“你是诸伏景光……”黑泽阵轻轻的说:“只要你是诸伏景光,就够了。”
真奇怪啊。银发杀手想。
明明是我在说话,明明是我在解释。
为什么现在,你反而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呢?
太难看了呀,景光。
琴酒的目光倥偬的仿佛一望无际的荒原,幽深得仿佛西伯利亚的寒湖。冷绿的瞳仁中不带感情色彩,也没有人类该有的温度。
但那双冰霜覆盖的眼瞳深处,仍是亮的,闪烁的一星半点的火光,让一片死寂的荒芜中透出几分生气。
青年的手指也是冷的,摩挲着景光的面颊,指腹粗糙且带着薄茧,透着危险的杀意。
诸伏景光在这种冰凉的杀意与空洞的寥落中,露出一个笑。他将所有的情绪、所有的酸楚都尽数咽下。发红的眼眶遮盖不住蓝眸中的坚毅,颤抖的声线抵挡不住话语中的笃定
“那么——”他承诺:“你放心,我会是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