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很想这么问他,然而最终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喃喃:
“值得吗?”
“我不在乎。”
黑泽阵冷冷的回应。
他不太想去管所谓的错误认知,但他却对景光口中的所谓“值得”嗤之以鼻。
当你和一个人足够亲密的时候,是很少会去计较感情中付出的多少的。就如同诸伏景光不会去问诸伏高明值不值得,就如同黑泽阵不会和黑泽千雪比较谁付出的多。
但诸伏景光和黑泽阵,是因为彼此有隔阂,所以才会计较这些的吗?
当然不是。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景光不会如此信任黑泽阵,黑泽阵也不会两次出手相救。
至于所谓的原因——
“你TM就那么想当一个圣人吗?诸伏景光!”这一刻的银发青年仿佛被激怒了,往日的冷静淡漠被灼热的怒火吞没,露出噬人血肉的凶兽般的野性。
黑泽阵看着他,冷冷的、口吻中不再压抑怒火:
“你当时缠着我让我叫你名字的时候,有想过我能带给你什么吗?
你跟着我去意大利的时候,有想过我会回报什么吗?
你明明知道我有意引你去西雅图,你有恨过我吗?”
“这不一样!”
景光厉声反驳。
胸口翻涌的情绪无法被禁锢,它们突破了生理性的虚弱,令诸伏景光双目泛出血丝,几乎与黑泽阵针锋相对:“根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黑泽阵不自觉的握紧了拳,指关节泛白,抵着桌子反问。
他们彼此瞪视,寂静空荡的房间内,气氛剑拔弩张,充斥着火药味。
率先露出脆弱情绪的人是诸伏景光。
并非是因为他情感上的退让,而是大病初愈的身体支撑不起高强度的情绪波动。胸腔剧烈起伏,面颊上泛起潮红,他竭力忍住喉管的疼痛与生理性的痒意,让自己看上去仿若无事,但依旧露出几分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