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占有欲作祟,对那个所谓的少年不自觉戴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但碍于景光真诚的眼眸和开怀的笑容,他没有表露分毫。
而且——
“我们不是已经决定好要去警校了吗?”降谷零终于说出了近几日令他感到不安的真正原因:“我们会认识更多的人,会认识更加合拍的同学搭档……
甚至是毕业后,我们说不定会分到不同的部门,会认识新的同事,会有不同的任务,也会……”
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也不是你第一个朋友。那么对于会认识更多人的你来说,对于以后会有新生活的你来说,我有事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呢?
会变成你生命中一个【曾经】吗?
会被你划分为“学生时代要好的同学”吗?
会……从你的生活中,被剥离吗?
想说的话似乎有很多,往日清晰的思维却变得一片混乱,
打从认识诸伏景光开始,他们似乎就从未分离过。
以至于只要一想到他们的人生轨迹将会不再相关,降谷零就没有来的感到不安。
话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仿佛额头上出了汗,掌心的冷意愈发明显。
“Zero!”
一声低喝。
他的话被打断了。
降谷零抬眸看向景光,瞳孔中倒映着好友沉下来的表情。
原本托在景光手中的苹果糖此刻已然消失不见,而他居然没有意识到景光是什么时候处理的。
茶发的高中生走到他面前,原本就近在咫尺的距离进一步缩小,景光伸手去够降谷零攥起的拳头,后者躲闪了一下,没躲开。
诸伏景光握着降谷零的手,缓慢轻柔却坚定的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打开,然后毫不犹豫的抚上了幼驯染发凉的掌心。
“对不起。”他说:“我让你感到不安了。”
零眨了眨眼睛,然后忙道:“我不是……”
“你会说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你自己的原因。”景光再次打断他。
诸伏景光少有的表露出强势:“但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确是我身为朋友的失职。”
这句话说完,茶发的高中生微微低下头,散落的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为他的联投下一片阴影。
“人一生中会有很多朋友,不是所有朋友都有着相同地位。但对于我来说,即使我再认识更多的人,零对我来说依旧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