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并没有明说。仅仅是一句‘是我救了你’,就一笔带过了。
但这些事情,他不说,苏格兰也清楚。
于是躺在病床上的青年抬起头,轻轻冲着琴酒吃力的笑了笑。
他的五官柔和,不像琴酒那样英俊的仿佛带着锐利的攻击性。面容气质更多是偏向温和的沉静,而现在整个人精神不济,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更呈现出一种近乎温柔包容的神态。
银发青年垂下眸子,声音仍旧是冷的,却已然没有了此前的嘲讽:“你的伤还需要一段时间静养,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数。”
顿了顿,他接着道:“过一会会有人过来进行检查。”
琴酒说话向来言简意赅,苏格兰对此不置可否,点头应下。
他对于自己的伤势还是心理有数的,虽然不知道琴酒是怎么救下本该必死无疑的他,但是能够死里逃生、并不意味着自己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
当然,此时此刻,苏格兰对于自己的身体并没有那么在意。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还在组织吗?”
“在。”琴酒冷淡道。
“那么,我……”自清醒以来,苏格兰第一次皱起了眉,失血的唇抿起:“你救了我,组织里……”
这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琴酒简单粗暴的打断了:“目前为止,还没人发现。”
苏格兰双目沉沉的看着他。
“你不用担心。”银发青年没有避开好友的目光,他笃定道:“剩下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也就是说,琴酒有自信他能够应付这件事了。
这下子,苏格兰才将将把心放进肚子里:“那就好。”
琴酒虽然高傲,却也不是一个会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既然他判断自己能够处理这件事,就说明这事用不着别人操心。
放松下来的后果,就是大脑出传来一阵的眩晕感。刚刚才从重度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病人,显然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替别人操心。只是苏格兰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眨了眨眼睛,努力不让琴酒看出自己的异样。
这点堪称拙劣的举动瞒不过琴酒的眼睛,他稍稍蹙眉,却没有揭穿。
不过,他本来就打算要离开了,毕竟照现在的局面来看,以琴酒的身份的确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