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凛话音落下的刹那,闻冬心尖倏然重重跳了一下,心底骤然涌起股暖流。
很柔软,也很陌生。
他听懂了季凛没有说完的话,那是难以宣之于口的担忧与后怕。
但是闻冬很不习惯。
他不习惯让自己处于一个被关爱,被保护的弱者位置,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很软,却毫无实感。
仰头直直望进季凛的眼睛,闻冬尽力压住了心底的异样,他唇角又一次挑了起来,刻意挑衅般混不着调道:“季先生,据我所知,对猎物怀有过度关心应当是作为一名猎手的大忌,我私以为像季先生这样的高明猎手,是绝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的,又或者说这种过度关心,是我所不知道的另一种高明手段?”
被这样近乎恶劣的揣测了,季凛也不见丝毫恼怒,他勾唇反问道:“不知小闻先生是否有被我这笨拙的手段取悦到?”
闻冬与季凛对视一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忽然抬起手触到自己脖颈,将季凛刚刚给他贴好的创口贴又撕掉了,才扬唇笑道:“季先生,我都这样盛情邀请你了,你说,我有没有被取悦到?”
面对如闻冬这般尤物一次又一次明目张胆的,姑且说是勾引也不为过,大概圣人都很难不动摇。
何况季凛不是圣人,是个变态。
心底苦苦关押许久的疯兽在这一刻突然又开始挣扎咆哮,下一秒,极其罕见的,季凛的动作快过了理智。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干脆利落抽掉了衬衣上的黑色领带,并以一个极其标准的制服动作,将闻冬的两条手臂都高高举过头顶,之后手腕交叉,用领带绑在了车顶的把手上。
那其实是个有两分凌-虐意味的姿态。
闻冬凌乱发丝垂于眼前,脸色苍白到近乎失去了血色,两只纤细手臂被高高举起,突出腕骨被领带缠绕包裹,白到近乎透亮的肌肤与黑色领带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反差,一下下冲击着季凛的眼球,更冲击着季凛的理智。
可即便是这样的姿态,闻冬的下巴却还是略微向上抬起的,修长而脆弱的脖颈勾出完美的线条弧度,好似面对凌-虐却依然高雅的天鹅。
。
与他这副“受虐者”姿态截然相反的,是他眼底的光亮得惊人,像是快要遮掩不住心底的兴奋与期待。
“我的猎人,”闻冬好看的嘴唇微微开合,吐露出好似蛊惑的话语,“还不享用我吗?”
季凛浅褐色的眸底同样绽放出异样明亮的光,带着势不可挡般的灼热。
一声轰响,季凛清晰听到了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高楼在顷刻间坍塌。
下一秒,他猛然靠近闻冬,埋首在他颈侧,终于得偿所愿,薄唇含住了闻冬的那处新鲜伤口。
舌尖舔舐而过,又唇瓣微微吸吮,像吸血鬼般吸入温热新鲜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