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太过于礼貌正式了,脸上神情也十足诚恳,可闻冬却莫名觉得自己被挑逗了似的,耳尖不自觉泛起一阵酥麻感。
片刻后,他抬手轻轻抚了下耳朵,就又端住了惯有的淡定自若,点了点头,淡声道:“季先生没看错,韩扬刚刚提到钱书的时候,一瞬间露出来的微表情,确实是轻蔑。”
答得公事公办,就像丝毫没听出“小闻老师”四个字,所天然沾染的暧昧意味一样。
季凛垂眸看了闻冬两秒钟,唇角弧度不变,温声回道:“多谢小闻老师指教。”
说完这句,季凛就收回视线,没再看闻冬,转身径直走进了问询室,在韩扬对面坐下来。
依然是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微微分开的那种,胜券在握的商业会谈坐姿。
季凛开门见山道:“韩扬同学,你不喜欢钱老师,对吗?”
明明是个问句,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韩扬微微一愣,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或者,也不能说是不喜欢,”季凛并没有给韩扬狡辩的机会,而是注视着韩扬的眼睛,缓缓道,“可能只是看不惯他的某个性格特点,亦或行为习惯…比如,你其实知道,他为什么不让你坐后座,我说的对吗?”
没人能逃得过季凛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他浅褐色的眼眸像漩涡,语气中更是充满了循循善诱的意味。
好像轻易就能蛊惑对方,不自觉承认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韩扬怔了一瞬,就垂下了头,迟疑一瞬,还是改口道:“我…我听说过。”
季凛神色不变,温和问:“听说过什么?”
像是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两分难以启齿,韩扬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就说,说钱老师他的车后座,每个晚上都很忙…所以,所以他一般不让其他人坐后座,尤其是在早上…”
说这话的时候,韩扬已经毫不掩饰脸上的轻蔑与鄙夷神色了。
他这话说的隐晦,但在场的都是成年男人,说听不懂那就是在装纯。
车后座每个晚上都忙,能忙什么?
无非是指钱书会和其他女性,晚上在车里做那种事情…
想到了之前季凛分析出来的,钱书和陆梦婷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唐初急忙道:“也就是说,沈溪被杀害的那个晚上,陆梦婷确实有可能坐过钱书的车,但钱书瞒下来了!”
他话音刚落,口袋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摸出手机,看见是阮甜打来的电话,唐初直接开了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