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万般担心,也顾不得所谓的礼数,当即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快步送到卧房。
后来母亲带着大夫来了,太子才退到门外。
纨纨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拉着母亲的手哭个不停,大夫给她诊脉时,面颊因为憋笑扭曲起来,她还觉得这大夫冷血,后来才知道自己没得重病,只不过是来了癸水。
想起那天胡乱的场景,纨纨只觉得头疼欲裂,这几天她一直不敢出门,更不敢去郡主府,万一遇上了太子,她还不如直接钻进地缝儿里,省得丢人现眼。
“我就是身子不适罢了,也没有其他原因。”
纨纨咕哝一声,指尖拨弄着竹制的香夹,兴致实在算不得高。
“我刚才遇上殿下了。”
纨纨微微一颤,竭力保持平静,内心却涌起阵阵羞窘的感觉。
“太子怎么说?”
谢铮瞥了她一眼,缓缓道,“殿下问你身子如何,是否恢复了?还派人送了些上好的阿胶来,就放在库房里,让你吃些补补,好生调养一番。”
说着,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少爷,小姐,你们快去正堂一趟。”
即使隔着一层门板,纨纨也能分辨出金桂姑姑的声音,她问:“姑姑,这个时辰去正堂作甚?家里来客人了吗?”
“太子殿下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纨纨双眼紧紧盯着门板,见上头的人影消失了,这才转头望着谢铮,哀求道:
“哥哥,我不想去见太子。”
少年不由露出几分诧异,太子对纨纨一向照顾,除了小时候带她读书时略显严厉,平日里都十分温和,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不行,客人都上门了,不能这般无礼。”
谢铮板着脸,因怕妹妹跑了,他伸手扣住了小姑娘的腕子,力气用得不大,但纨纨没学过武,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只能垂头丧气地跟着哥哥往前走。
甫一迈进正堂,纨纨就看到了坐在木椅上的少年。这会儿父亲在镇抚司,母亲去了云梦里,家中就只剩下兄妹二人,要是不招待储君的话,当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