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乃是长辈,指挥使又对大周有功,不必讲究虚礼。”
说话时,他的眼神落在周清身后,那里站着一个穿粉裙的小姑娘,生的又娇又嫩,跟年画娃娃似的。
纨纨一看到太子,难免有些心虚,飞快地缩回脑袋,不敢跟他对视。
昨天大哥给她研墨,抄到天色擦黑,也只写了两遍长恨歌,本打算今早起来继续抄写,却没想到太子来得这般快,这可怎么办?
小姑娘心里发愁,越发不敢面对太子,倒是谢铮对妹妹十分疼爱,这会儿挺了挺胸脯,挡住了圆圆胖胖的纨纨。
周清也知道太子来到庄子,不是为了见自己跟谢崇的,索性将孩子们带到后院,院子里种了些高大的桂树,眼下虽不是花期,没有金黄芬芳的花瓣,但枝叶却格外繁茂,在树下摆几张藤椅,乘凉倒是格外舒服。
纨纨老老实实坐着,也不吭声,谢铮见状,连忙替妹妹打圆场,“娉娉姐跟松陵都不在,要不然肯定更热闹。”
周松陵是周良玉的儿子,比纨纨大一岁,二人是表兄妹,乍一看,容貌还有那么几分相似。
“无妨,来庄子不止是玩闹,纨纨,长恨歌可抄完了?”
纨纨双肩一颤,将紧紧攥在手里的纸页递上前,干巴巴辩解,“只抄了两遍,还剩下一些,我现在回房抄写。”
太子将纸张接过,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都是小姑娘的字迹,没有其他人代笔,这才满意地颔首。
“不必心急,孤要在庄子里呆十日,你的课业定不会落下。”
“十日?”纨纨两眼瞪着滚圆,嘴里也泛起淡淡的苦涩,即使吃了颗桂花糖,依旧不能恢复。
太子不由皱眉,“你不愿意?”
纨纨摇头,老老实实开口,“臣女不敢。”
爹娘曾经说过,太子与他们不同,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万万不能开罪。
庄子里种了不少樱桃树,几个孩子吃过午饭,便去了林子里,准备摘些樱桃带回去。
可惜他们太过年幼,最大的谢铮也不过八岁,身量偏矮,仅能摘到最下方的果子,色泽淡粉,滋味儿也没那么甜。
纨纨仰着脑袋,盯着最上面的樱桃,足有一枚铜钱那么大,红得跟玛瑙一样,肯定好吃。
看到妹妹渴望的眼神,谢铮撸起袖子,准备爬上树采摘,他从五岁起就跟着父亲学武,身手十分灵活,很快便攀上枝头,摘下又红又圆的樱桃放在篮子里。
纨纨站在树下,不住地鼓掌叫好,太子心中一动,也准备效仿好友的举动,摘些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