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深呼吸,准备继续下去一楼的时候,纪御霆从后面扶住他的胳膊。
“你为了赎罪,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选择告诉笙笙?”
鹿琛回头,两人目光对上。
告诉她有用吗?
自己从小看护到大的妹妹,他太清楚她的脾气。
哪怕他病得起不来,只要事情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她都会觉得是苦肉计,只会适得其反。
他收回目光,松开纪御霆的手,继续下楼。
纪御霆没拦着,只是冷不丁的说:“你现在做的这些,笙笙不是亲眼看到,哪怕看到,她也不信。”
“虽然很多事,都是鹿雅歌做的,但鹿琛你,才是整件事伤她最深的人,你欠她的,是真诚的道歉,但你根本就不懂该怎么道歉。”
鹿琛听着,沉默的继续下楼。
纪御霆盯着他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左手削水果割到的伤口,隐隐泛痛。
他这才想起手上的伤,下楼去找佣人,消毒后拿了不明显的创口贴包上。
两个小时后。
鹿默和鹿琛相继赶了回来。
鹿默一回来,立刻去了鹿绍元的房间,对鹿绍元的身体,做全面检查。
笙歌就在旁边陪着,时不时帮帮小忙。
紧张的半个小时,鹿默扶着笙歌,两人一起下楼。
鹿琛鹿骅,盛琇云和纪御霆,全都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
看到两人下来,盛琇云立刻起身问:“老二,怎么样?还有希望吗?”
鹿默垂眸摇头,郑重的说明检查结果,“上次摔伤,颅内一直有淤血无法清除,现在淤血块蔓延,影响了中枢神经,大脑很快会死亡,爸爸年事已高,本就体弱,就算强行手术,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番话说完,整个大厅的气息非常凝重。
笙歌脚下虚浮,险些站不稳。
纪御霆立刻冲上去,将她抱到怀里安抚。
她胸口起伏着,缩在纪御霆怀里,右手紧紧揪着纪御霆胸口的西服。
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们,她强行压抑住悲伤到极致的情绪。
这种沉寂悲伤的气息,在大厅里持续了很久。
直到笙歌的暴怒声传来,“鹿雅歌!爸爸如果死,我要你陪葬!”
……
乡下。
自从上次勾引农满被发现,鹿雅歌这段时间一直很安分。
鹿十二和鹿十五对她的戒备心,降低了一些。
田伊也没故意刁难她,平时该怎么劳改,就怎么来。
反正鹿雅歌跪伤了腿,也不担心她会搞什么幺蛾子。
但偏偏就是这种情况下,鹿雅歌还在琢磨逃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