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廷不敢松懈,写了长长的折子细述此事,递去东宫。
那些人要做的事,被谭廷拦下了七七八八,他们达不到目的,还不晓得有什么后招。
河堤守住,洪水退去,灾民有粮可吃,谭廷亦让各地惠民药局放药防疫,最后安排各地官员,逐步修缮百姓房屋。
灾情总算是缓了下来。
可惜因着两个小世族被冲的事,世族庶族的矛盾又上了一层。
谭廷有些担心妻子在京如何了,毕竟她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
这会他正准备去写信询问。
不想有几个官员在论事,见了谭廷就想问问他的意思。
但这些人还没来及说,就有谭家的仆从跑来找他,来人手里拿着一封信。
谭廷一眼看到信封上娟秀的字迹,心跳都快了起来。
他不由抬手,朝着仆从招手。
“我在此处。”
那几个论事的官员见他着急,还以为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不由问了一句。
“谭大人,是不是有京里的消息?”
只是他们问了,却见拿到了信的谭大人,头也没抬,只看着信道了一句。
“是拙荆的家书... ...你们论你们的,我先去了。”
说完,抬脚走了。
几个官员都愣了。
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众人疑惑着相互看了几眼,但再看向钦差谭大人离开的方向,人影都没了。
灾区比不上衙门,谭廷无处洗手,却还是用绢帕擦了手心的汗,才在意僻静的树下,拆了妻子的信。
信甫一拆开,便有清凉的风从树荫下掠过。
谭廷眼中映出那些干净娟秀的字迹,看见当先第一句——
大爷安否?不知赈灾之事可否顺利?暑热正盛,大爷记得及时消暑。
只不过两句问话一句叮嘱,便看得谭廷一颗焦灼的心都柔和舒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