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宗家做事,还是要沉下心来,能把事情办成最要紧,慢些等些难些都不重要。”
这人说着,叹了一句,“似我们这些做旁枝做庶子的人,一辈子也就是为宗家嫡枝办事罢了。”
陈馥有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身边这上了年岁的人叫做陈胡燕,他该称呼一句七叔,从前也是宗家的人,但后来他们那一枝逐渐成了旁枝,而他又是庶出,连自己之前在锦衣卫的正经差事都没有过。
这位七叔鬓角隐隐有些发白了,却还是没能逃脱为宗家做事的命运,宗家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辈子都是这样。
陈馥有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
这一瞬他竟有些难言的迷茫。
恐怕能如这位七叔一般还是好的,若是不能呢?他今次若是又败在了谭家手里呢?
不知道是不是读懂了他的些许心思,陈胡燕道了一句。
“清崡谭氏倒是不错,就是做族长宗子的人,太仁慈了些,总要为庶族说话。如今的谭氏宗子是这般,他那英年早逝的父亲更是... ...”
陈胡燕没有说下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陈年旧事,神色有些变化。
恰在这时,有人过来报了一声。
“收到了清崡的消息,明日有几个镇子里的流民到县城讨饭吃,届时城门大开,无有阻拦!”
陈馥有一听,整个人精神皆是一震,询问地看了一眼陈胡燕。
一旁的陈胡燕也在这消息里,慢慢点了点头。
“正是我们的机会了!”
*
京城。
项宜和谭建坐镇京城谭氏。
比起难免大小洪灾不断,京城似是进入了干热的秋冬一样,又干又闷,令人喘不过气来。
好在除了暑热让人不好过意外,其他还算平顺。
除了项宜能听到京畿还有些寒门书生要求朝廷开恩科,补偿他们之外,倒也没有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