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你说,这按人头怎么分?”
阿宝想了想:“按各房的人数来分,祖母那里与别处不同,就算分了家,小辈们也要奉送她。各房成了家的和没成家的,也不能一概而论,具体数目总有帐本可查。”
要是这样分,三房只有裴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裴珠还是庶出,不比嫡出的姑娘嫁妆厚,那三房分到的就最少。
裴观伸手摸摸她的头,上辈子闹分家,大伯母拿出的主意与阿宝差不多。
只是大伯母熟知各房开销花用,拿出主意的同时,也给出了具体数目。阿宝才刚过门,就能说出这些,怪不得上辈子母亲这样喜欢她。
因她这爽利磊落的性子,与大伯母相似。
“怎么?我说的不对?”
“你说得很对。”裴观抚抚她额角鬓发,“明日你也这么说给母亲听。”
阿宝看着裴观,嘴角一翘,她全懂了。
母亲让她别洗脸,是为了让六郎能更喜欢她。裴六郎让她再说给母亲听一次,是为了让母亲更喜欢她。
“早些歇着,明日还要哭灵。”
阿宝一点头,立起来便去换衣洗漱,留裴观坐在桌前,上辈子,他怎么竟没有一次,能抛开那些烦心事,坐下来听她说说话?
阿宝换了寝衣,躺到床上。
裴观抱着被子枕头,睡到外间罗汉榻上。
“你怎么睡外头?”阿宝不解。
“傻姑娘。”裴观一面摇头,一面走了。
等他那儿歇了灯,阿宝才明白过来,面上发烧,钻进被子里,咬着被角,免得自己笑出声来。
二人刚安置,外头传来叩门声,松烟道:“公子,长胜回来了。”
裴观本就睡在外间榻上,闻言起身,往内室看了一眼,阿宝在帐中翻身。
“我有事忙,你睡着罢。”说罢披衣出门,走到院前石台上,陈长胜正躬身等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