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来没有不足之症,二来身无隐疾。虽姨母去世,她伤心难抑,生病也是几年后的事。
难道是有人害她?
裴观想不出会有什么人要害她,他受害是因为手中握有帐本,齐王和太子,二人皆有可能下手。
可他被毒杀,是在她病故之后,又过了十多年才发生的事。
她生病那几年,裴家还未陷入文字狱的危机,林大人深得陛下信任,远调山西行太仆寺专管一地马政。
还会有谁害她呢?
裴观被毒杀是顷刻间的事,等到心头绞痛已来不及。似她这样缠绵病榻,家里隔几日便请一回大夫。
症状轻时是医婆来看病,等看了几回还不好,就有太医上门。
太医也没瞧出什么来,真是因病去世?
若有人有所图,那人是谁?所图为何?若是被害,又为何从病故到落葬都没半点异常?
“裴六郎,先来吃饭!大家都等着呢。”陆仲豫唤他一声,裴观回过神来。
裴观心念转过一回,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人,会有什么因由要害死她。
或许自己是因为上辈子的事,才会如此疑神疑鬼……
将信折好收到信匣中,坐到桌前,颔首道:“久等。”
桌上摆了几大碗菜,为了招待学生们,大半是荤食。小灶台不如大厨房里能做的菜精细,可也有一砂锅煨鸡,一盘烧鲢鱼头,煎肉圆子,再加时蔬炒肉片。
陆仲豫的筷子只挑拌鲜蛤蜊吃,裴观更是茹素久了,只动面前一盘银苗菜。
便有学生问:“裴博士不是已经出了孝,怎么还不动荤食。”
陆仲豫笑了:“他哪里是不动荤食,他是爱上了食辣。”上回在裴观这里吃了一只辣粽子,半天舌头都在麻。
陆仲豫根本没尝出来哪儿好吃,裴观便说给他吃是糟蹋了好东西。
后来才从松烟处知晓,原来这粽子是林家姑娘裹的。
陆仲豫拿这事取笑裴观,裴观道:“你在外头可要慎言。”
别让人以为林家姑娘不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