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水毛巾这么一激,再深的梦魇也只得退散。
霍闻泽就这么被迫在这样简单粗暴的物理叫醒方式下缓缓睁开眼,睁开眼的刹那,眼瞳里还遍布着一时间未曾退尽的梦里血色。
“怎么了?”
看清凌燃的一脸担心,他第一时间就支着胳膊坐起身。
凌燃略显心虚地把肇事毛巾往背后一藏,“你做梦了。”应该还是个噩梦。
没想到闻泽哥这样的人也会做噩梦。
凌燃有点意外。
他把毛巾偷偷丢到床头柜上,起身走到茶几边给两人倒水。
霍闻泽揉了揉眉心,不想去回忆刚刚的梦境,“好像是。”
“噩梦吗?”凌燃侧身回头。
霍闻泽顿了顿,接过杯子,“忘了。”
他的语气是暴风雨刚过的平静。
凌燃却不怎么相信。
如果不是噩梦的话,他为什么抱着自己死活不肯放手。那样的力度,说是溺水之人在抓住救命稻草也不为过。
到底是什么样的梦,居然能把闻泽哥这样心性坚定的人都魇住,凌燃突然就有点好奇。
但他并不是擅长开解和套话的人,喝完了水,磨蹭了一会见霍闻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又坐回床上。
“闻泽哥,”凌燃好奇归好奇,却不会主动人揭人伤疤,“很晚了,喝完水赶紧睡吧。”
说着就把掉下半边的被子拉起来,盖到两个人身上。
霍闻泽靠着床头,半垂着眼,神色说不上好看,“你先睡。”
他体贴地关掉了夜灯。
凌燃动了下唇,有心想说灯可以等他睡时再关,但看了看黑暗中男人寂寥沉默的轮廓,就没吭声。
他扯了被子躺下,不多时,就感觉也有人躺到了自己身边,还顺手给自己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