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压刃的小跳,冰蓝身影滞空的一瞬。
很多观众甚至有一种头皮炸开的感觉。
他们红着脸,在急促回旋的旋律里鼓掌,目送着注定迎接艰险的少年孤注一掷地滑向激昂乐曲的尾声。
然后就在小提琴骤然加入时紧张得呼吸一窒。
来了吗?
要来了吗?
他们万般不舍地看着少年在凄厉转折的乐曲声里缓缓向后仰去。
原本笔直的长腿也屈成了九十度的模样。
一切都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就像是冷肃的秋风一夜之间降临人世,带走所有鲜艳的色彩。
小提琴的琴弓剧烈震颤着,流淌出的乐曲寒冷到让人听着就牙齿打颤。
前后的极度反差,让观众们的心弦都绷了起来。
明明场里的温度始终未变,他们却由衷地在刺耳迟钝的乐符里感觉到了一种凉意,足以寒彻骨的凉意。
准确来说,是一种恶意。
带着嘲笑与打压的恶意。
他们看着少年以一个下腰鲍步的姿势滑过冰面,光是看着惊心动魄的腰线弧度,就能想象到他所承担的可怕压力。
一定很重,很沉,才能压得刚才那样鲜活的少年连仰起的下颌线条都绷得紧紧的。
明明是变得舒缓的旋律,观众们却都紧张地咬紧牙关,甚至有人在少年无助后滑时微微红了眼。
这是怎么了?
他们猜不出乐曲的含义,却能在乐曲与表演里感受到少年肩上的巨大压力。
潜意识里就已经开始心疼他们所喜爱的选手。
凌燃的确有着很大的压力。
他从来没说出口过。
但并不代表这压力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