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早早去世,总是凶狠地冲着父亲情妇大喊大叫的西里尔也就是这时,才对这个背着母亲去医院的同龄人有了点好感,语气干巴巴地问道。
安德烈摇摇头,神色黯然,“她已经去了天国。”
西里尔还记得自己那时顿了下,才大力拍了拍这位浅灰眸子爬满血丝的对手的肩膀,用满不在乎的语气仰起头说,“没事啦,我的母亲也去了天国。她们那样善良温柔的人,肯定都变成了天使,过得比我们幸福得多。”
这一句就让安德烈的眼再度红了下。
从此以后,西里尔就成功收获到,这位外表冷峻、内心老实到连无良教练都不敢反抗的傻朋友一枚。
而他们这种奇奇怪怪的地下友谊,居然也在身处敌对派系的情况下维持了这么多年。
西里尔从回忆里抽过了神,就听见安德烈闷闷地道,“会去的。”
西里尔没吭声,过一会儿才欢快道,“那等我约了凌,我们三个也可以一起聚聚。我相信冰协里的那些人巴不得咱们跟凌走得近些,以后好邀请他来e国冰演,一定不会阻拦。”
安德烈就点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西里尔看不见,就重重的嗯了一声。
外面有脚步声走近。
两个总在卫生间偷偷摸摸聊天的年轻人都默契地没有再出声。
西里尔再度点开了通讯录,他的大话刚刚都放出去了,心里却有点忐忑。
自己跟凌的关系虽说不错,但也没好到跟安德烈一样的份上,自己邀请他,他真的会来吗?
凌应该还在e国吧?
西里尔不确定地想,然后绞尽脑汁地编辑着措辞优美的邀请。
凌燃的确还在e国。
谢尔盖受时灵珊女士之托,又加上舞团现在本就在巡演的日程里,提前就给凌燃预留了最好的观舞席位。
凌燃虽说通过两位演员的表演有了点新的想法,按理说来访的目的已经达成,但也没拒绝谢尔盖的盛情。
本来芭蕾就与花滑息息相关,自己只是看了一回,就有了新的感悟,如果再看几天,会不会还有别的灵感会冷不丁地冒出来?
凌燃满怀憧憬地继续来看演出。
霍闻泽提前将其他事情安顿好,这几天也没有别的事,也就总是陪着少年一起来。
在他看来,凌燃望向场上舞者时始终不变的明亮眼神,大概只能用求知若饥,虚心若愚八个大字来形容。
明明自己就已经是谢尔盖这种资深舞团上层盖章定论的优秀表演者,却还能始终以这样诚恳的求知与赞赏的目光欣赏舞剧,不得不说,霍闻泽算是对凌燃的好学有了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