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山的脸都木了,忍了又忍,还是问出了心底话。
“凌燃,我听说当初是你主动找上薛林远的,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在秦安山看来,薛林远太年轻,心性也不够沉稳,技术虽然有,但跟他和凌燃这种天赋流比起来还差得远。唯一值得表扬的,就是足够勤奋和好脾气,为人也正派。
毛病有一大堆,但人的确也还行,这就是秦安山对薛林远的全部看法。
在秦安山心里,凌燃是非常早熟的性子,待人处事上虽然不够圆润,但也有足够敏感的直觉,他应该早就知道薛林远的能力,其实与他追逐的目标并不那么匹配。
可以说,这一路上,薛林远几乎是完全被凌燃带飞的,付出和得到的并不成正比。
凌燃被问得懵了一下。
反应过来就摇摇头,“秦教,有些东西,并不是能用所谓标准来衡量的。”
譬如感情。
就像他一直所期盼的那样,他想让薛林远摸到自己的每一块金牌。
很朴素很简单的愿望。
是他从前世延伸到现世的梦想。
少年专注的目光落在那个激动到哭唧唧的年轻教练背影上。
过于温和的神色看得秦安山一阵牙酸,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后台推门的声音惊动。
凌燃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来人用力地拥抱了一下。
惊得他赶紧下手去推,“闻泽哥,我还没有换衣服。”
考斯腾还湿哒哒地挂在他身上,浸透着刚才剧烈运动的汗水,霍闻泽身上西装板正地连一丝褶痕都没有,他们两个实在不适合来个什么庆祝的拥抱。
霍闻泽抱得很突然,松手得也很快。
他扫视着少年上下,“有受伤吗?”
凌燃刚才滑得太拼命,跳跃的高远度看着就触目惊心。
凌燃摇摇头,“还好。”
队医已经来过了,甚至还帮他简单地推拿了一下,说基本上没有大问题。
凌燃自己也觉得身上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主要是脱力后的酸软。
要说最难受的,也就是频频落冰的右脚,但他刚才扭动了几下脚踝,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