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庆长只好把他领回了自己办公室。
这是一间崭新启用的办公室,推开门的瞬间,空气里甚至还扬起浮尘。
“什么事啊?”
谭庆长咳了咳,故作镇定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却在那道清亮的目光里如坐针毡,觉得自己还不如站着。
凌燃倒是站着,倒不是谭庆长故意让他站着,实在是这里的椅子上灰还没有擦干净,他有点嫌脏。
“我想跟您谈谈。”
“谈什么?”谭庆长莫名有点紧张。
同时在心里唾弃自己,奇了怪了,凌燃才十五,自己才是教练,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可以接受一切合理的训练任务安排,但也想跟您说清楚,我不是什么都不懂,”少年微微笑着,脸色的神色却很坚定,“所以也想请谭教以后能对我坦诚些。”
至少一个劲扣分,却不给缘由这种事,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凌燃现在很确定,自己是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过于大家长式的教育方式。
谭庆长被指出问题,倒也没有不高兴,他默了一会儿,反问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凌燃收起了笑,像是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我可以用独立的身份参加比赛拿到积分,又或者以选拔赛的方式拿到华国参加比赛的名额。”
这就是说,他甚至可以离开国家队,以独立运动员的身份参加比赛。
不,凌燃之前挂名在j省队,他也可以走j省队的路子。
而自己逼得凌燃离开,也一定会被冰协和集训中心质责。
这是不加掩饰的威胁,亦或者说是,最后通牒。
看来那股子锋芒毕露的锐气一点没丢。
谭庆长心里一松,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其实可以退几步。
“那我要是坦诚了,你以后是不是就能不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谭庆长很有自知之明,“就算是不跟我,秦安山说,至少跟薛林远说说。”
运动员的心理健康,不是小问题。
他当了一回恶人,不想再当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