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后车座里无声地泪流,司机在驾驶座上见怪不怪地叹息。年轻女孩,又是从这么高档的住宅区里出来,伤心事左右不过是感□□吧。估计是被什么富二代戏耍了吧?他识趣地没多嘴,猜测这个年轻女孩应该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因为从头到尾,除了明显哽塞的气息,她低着头,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过哭声。
果然,在临近下车前的一条街,她抬起了头,停止了哭泣。她从单肩包里取出了湿巾,擦了一把脸,整理了仪容,又取了纸巾,擦了真皮座椅上被她裙摆污水打湿的部分,道了一声“谢谢”后才体体面面地开门下车。
车外细雨如针,姜照雪接过司机从后备箱里提出的行李箱,刚刚站定,就见一道阴影落下,一把伞挡住了她的风雨。
“怎么弄成这样了?”容稚眉头紧蹙,语气关切。
她趿着拖鞋,穿着居家的T恤和短裤,扎着半长的头发,一改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姜照雪鼻腔忽然又有些发酸。
她勉强笑笑,解释:“没事,就是被路过的车溅到了。”
容稚松一口气,后怕:“你吓死我了。”
大晚上的,她第一次见到姜照雪这样狼狈的模样。
她把伞递给她,帮她拉行李箱,有意活络气氛:“怎么也不带伞,这么着急来见我吗?”
姜照雪无奈地看她一眼,没有应话。
容稚也不介意。她打开了另一把伞,帮她推着行李,与她并肩走着,玩笑:“你来得可真刚好,我最近每天一个人关在家里写剧本,日夜颠倒,感觉都要闷得发霉了。”
姜照雪接她的台阶:“那我和你一起发霉。”
容稚无语:“朋友,能不能想点好的呀?”
“嗯?”
“不能我们一起发芽吗?”
姜照雪很勉强地笑了一声。
容稚看得出她哭过,情绪不佳,一路便都只捡着这样不重要的事与她交谈,转移她的注意力,姜照雪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她的话。
眼底神色还是郁郁。
两人一起乘着电梯上楼,刚进到房间,还来不及在小沙发上坐下,容稚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解锁查看,发现是岑露白的短信,问她:“照雪在你那里吗?”
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她们之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了。
她为难地看向姜照雪,询问:“岑总的短信,问我你在我这吗。”
姜照雪咬唇,站在门边,半晌才应:“告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