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她想和岑露白相视一笑,可想到什么,她又生生克制住了。
她分辨不明自己的情绪,可她确实没有办法真的当昨天那个在期待中落空的吻不存在。
她的理智和自尊心在告诫她,如果岑露白真的始终在给自己留余地,准备随时抽身,那她也不该像现在这样满心期待、毫无防备。
可情绪上,她又舍不得。
两厢拉扯,她至多只能做到如今这样的表面平常。
岑露白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倒是始终如一。
“岑总、姜姜,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容稚出来应门,穿着随性的T恤和短裤,眼睛弯成月牙,俨然是春风满面的模样。
姜照雪收敛好自己的心情,暧昧地朝她歪头,用眼神关心。
容稚用嘴型无声地辩解:“没有啦!别乱想。”
她让开位置,邀请岑露白和姜照雪入内,姜照雪弯眸笑。
岑露白礼貌:“我们是不是迟到了?路上堵车堵了很久。”
容稚还没有应话,客厅里响动的音乐声突然随着她们的进入戛然而止,几个本来正手舞足蹈的女人们突然都手忙脚乱地站直了身子,面向岑露白,挤出一个正经中透着滑稽的笑脸。
上次在派出所帮容稚跑上跑下的编剧崔毓也在其中,一句“岑总好”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姜照雪和岑露白:“……”
“没有,刚刚好。”谈殊如系着发,挽着棉质衬衫的袖口从中岛台后走出,笑着招呼:“照雪。”
“岑总,”她对着岑露白点头:“谢谢你们今天能来。一直以来,小稚多蒙你们的照顾了。”
她与岑露白有过几面之缘,但还没有机会直接说过话。
岑露白看得出大家的拘谨,看向姜照雪,姜照雪没看她。
她收回眼,垂下睫莞尔:“没有的事,大家互相照顾。”
“怎么这么客气?”她抬眸,掩下所有的情绪,泰然地玩笑:“是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吗?”
谈殊如失笑:“怎么会?”
她看得出今天站在姜照雪身边的岑露白明显已经收敛了许多往日在社交场合上的距离感。
但身份和气场在那里,大家不由自主便生出肃然之意。
容稚其实也不太敢乱开岑露白玩笑,但姜照雪在,她就有底气。她活跃气氛:“就是,这么客气做什么,这两人迟到了好不好,应该要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