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手表的江左假装思索了一会儿:“嗯……也没有多久……”
洛青鹤蹙眉,来不及细想,便一手提着黑衣人,一手提着江左,迅速往大殿的方向赶去。
此时,大殿外悄无声息,香烟缭绕的大殿内,顺慈住持正跪在蒲团上,闭目诵经。
“嘎吱——”大殿沉重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冷风携雨疾疾刮了进来。
顺慈住持阖着目,并未回过头来,苍沉的声音里却透着些微怒意,“老衲不是吩咐过了,说今日不许任何人入殿打扰,顺济,你是如何做事的?!”
身后许久未有声音,顺慈住持睁开眼,心下不快地回过头去。
大殿内灯火明亮,紫烟弥漫,檀香沉沉,正中央的金身佛像满面慈悲,束束金光充盈了整个大殿,为来人清风霁月般的身姿朦上一层迤逦贵气的淡紫泛金色烟霞,似蓬莱仙境中徐徐而来的仙人。
“圣僧?”没料到来人会是清池,顺慈住持略微惊讶,“顺济去哪了?”
清池目不斜视,没将半分目光分给顺慈住持,他仰头注视着佛像,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住持今日如此诚心……”
“莫非是……妄想佛祖宽谅你二十年前的犯下的罪孽么?”
“圣僧这是何意?”顺慈住持略顿了顿,面色不变道,“圣僧此言,可是在佛祖面前犯了口业,犯了大忌。”
“哦?”清池斜眼瞥来,“可你那死了的两个师弟……可不是这么说的。”
“儒远……诞秋?”突然想起了什么,顺慈住持冷汗涔涔,他像被狠狠击了一拳,面容迅速苍老下去,晃了晃身子,有些不相信道,“莫非……你……你才是那个杀……杀人……”
“你以为他们只是断了一只手脚那么简单?”圣僧银眸浮起阒暗的颜色,他细长凤目邪挑起,“贫僧将他们的皮活生生剥了下来……再将他们浸入盐水之中……”
“住持若是喜欢,不如带一张回去做留念……?”
屋外冷风钻过门缝冷飕飕吹进来,他重叠的雪色袍角勾出了层层叠叠的衣浪,簌簌作响。
“来人……!”顺慈住持面容枯槁,颤抖着声音大喊道,“顺济……顺济……!来人啊!”
见大殿之外并没有人前来营救,顺慈住持稳住声线,颤着枯老的嘴唇,“圣僧与我们有何冤何仇……为何竟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两位师弟……此刻又要加害于老衲?”
“呵,”圣僧不慌不躁,懒懒抬了抬眼皮,“住持难道不记得二十年前亲手推下悬崖的,那个怀了孕的妇人?”
“那妇人被崖底的枯枝划破了肚皮,肠子哗啦流了一地……却恰巧被十方阁阁主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