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度母再次愣住了，又想了想，说道：“既然还在人世间，就难免为善恶因果所影响，我还没有真正的超脱，没有达到佛的境界，自然容易受到邪魔的蛊惑！”
“佛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们不知道，可是你也看到了，可喜马拉雅山神庙中的存在，却比你信奉的佛，还要强大。可就连他，也没有摆脱善恶，你又怎么知道成为佛之后，就没有烦恼了呢？”韩重继续追问。
这一次，央金度母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根据佛教的传承，佛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信仰他可以超脱疾病，超脱烦恼，超脱世间一切。
可问题是，什么样才叫真正成佛呢？
按照以往的教义来说，现在的自己，拥有强大的能力，悠长的寿命，早就超脱了疾病和死亡的困扰，那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佛了呢？
可那强巴旦增活佛，也同样拥有强大的实力，又被称为活佛，享受无数人拜祭和供奉，可他却在那雪山邪神的引导下，走上了邪路，那这又算什么呢？
见到央金度母陷入沉思，不知该如何回答，韩重就继续说道：“要我说，所谓的佛，就存在我们的心中，你说自己是佛，你就是佛！相反亦是如此！”
“佛没有善恶，但是善恶却是永恒存在的，就像黑暗与光明！”
“所以我们信奉的不是神，也不是佛，而是自己心中所坚持的那条路，而这条路要么通往善，要么通往恶！”
“通往善，我们就可以称呼自己佛，通往恶，我们可以称为恶佛，或者说是魔，比如强巴丹增活佛！”
“所以，重要的不是我们信仰什么，而是我们最终选择了哪条路！”
央金度母抬起头来，然后双手合十，盈盈的朝着韩重跪拜了下去，说道：“央金感恩珠古点化，愿以今身随侍法架！”
“这——”韩重有些懵，“珠古啥意思？”
韩重对密宗了解不多，所以珠古是啥意思，韩重没有听明白，而央金度母的行为，韩重也没有搞明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