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婶眼中精光掠过,“莫不是你们亲自进海里采的?”
“不是我们,经验老道的采珠人才有这么大的本事。”田小森想起韩叔挑蚌开蚌的场景,“他们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来蚌里出不出好珠,厉害得很……”
丁婶听着他的描述,珍珠出自哪片海域、采珠人姓甚名谁来货多少钱这些信息丁点不漏,这后生模样耿直,藏不住事似的,实际上不该说的都没说。
他又不吝于与她分享一些有趣的细节,刚好足够打消她对珍珠来历的怀疑。
丁婶不算很喜欢这孩子,也谈不上不喜欢,目的达到,便不剩多少耐心。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后天过来就行。”
田小森迭声应下,匆忙站起跟她走。
回到院子与希尔斯会合,转身就没了丁婶的身影,只有小厮把他们一路送出门去。
田小森长吁一口气,猛地抓住希尔斯的手,“哥,她真的问我珍珠怎么来了。你好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希尔斯帮他拭去鬓角的汗珠,“呵,哄我?”
田小森愣了一下,最终在对方玩味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好吧,我只是想夸夸你。”结果什么都瞒不过你。
拿到银票失态之后,他也发现丁婶的眼神不对了,预料到会被打听。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所以希尔斯的提点还是很重要的。
田小森的敬慕从来不掺假,此刻与希尔斯手拉手,肩并肩地走在小道上,频频偏头去看希尔斯。
希尔斯最终还是被引出了几分笑意,把人抱进小树林里腻歪了好一会儿。
赶在饭点前回到村里,还没到院子大门,就远远传来大鼻惊慌的马叫声。
田小森顿住了脚步,希尔斯侧耳细听,挑了一下眉头。
“没事,过去看看。”
于是田小森见到了一匹马被纤细的小蛇吓得马蹄乱甩的场景,颇为滑稽。
小蛇才一根指头粗细,菱形的黑褐色斑纹是最佳掩护色,足够敦厚接地气,在土地草丛中藏得很深,要不是希尔斯指着,田小森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希尔斯把小蛇捏了起来,田小森则绕过去安抚大鼻,大鼻委屈大了,一口咬住他肩膀上的衣服不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