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随尘迅速进入正题:“陛下,臣要奏的是朝廷内的贪官污吏动摇国本,残害同僚。更有甚者与外敌通气做着卖国的勾当。”
舞弊案是小,不过是排查一下内外有没有造假学识之人。现在…
“因为这份状纸,臣又从南方水患之地回来,换了个门路一查。层层克扣,天灾泛滥。更有些地方,税收猛涨,百姓惧之更甚猛虎!陛下,因为这次的事情,我想各位大人已经私下筛查了手下人是否是舞弊人员的亲眷。臣便借着各位大人送来这这场东风,找到不少心虚的官吏。我朝竟还有如此之多的蛀虫,陛下,臣心里面可真是难受啊。”
科考舞弊,代笔,替考,受贿。
这本质上也是贪污之罪,但萧随尘一开始就将这个案子放大到是二甲之上,所以本能就将重点归咎于是高官不实。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家族作为依仗,难免是金鱼在外,败于其中。就开始粉饰。
他们也想着兴许是在南方治水之时,探花郎的父亲得罪萧随尘才换来这份要拖他们入地狱的无妄之灾。
其实在说一点,也是他们没想到萧随尘能够越玩越大,每次他让吃亏的倒霉蛋儿就那么几个。谁也没想过这次的目的会是这么大的范围。
还真只有他们不敢想的,没有萧二做不到的。
萧随尘冷言厉色,弯身请旨:“陛下,臣归来那日与陛下长谈治水心得,又旁敲侧击过陛下对于此等贪官污吏的看法。请求陛下开恩,准许臣开春日宴于三甲琼林宴前。所以臣今日才敢在早朝之上,请奏陛下,准许臣彻查腐化。整固国本。”
青年再次跪下,这一次目光熠熠生辉,背脊挺直,说不出的桀骜。
皇帝深吸一口气,还是心中考量,侧眼看了眼沈瑞年。
沈瑞年摇头,而皇帝却一拍龙椅:“好!既然萧卿有心,朕也愿意将此重任交给卿家!狱骁营司院少长司,掌昭狱,领巡按,兼霖和将军萧随尘听旨!”
“臣,萧随尘在。”
“今有动摇国本之案,所牵连甚广,朕任命汝全权处理彻查此案,绝不姑息任何涉案人员。”
“臣,领旨。”
天方大亮,皇帝退了早朝。
其余官员也是悻悻而归,他们不得不说,萧随尘抓得时机也不错,朝堂上裴首辅与摄政王都告假,没有一个能威胁到她的。
“萧随尘。”
萧随尘也打算回去吃个早饭睡个回笼觉,就被身后中气十足的嗓音叫住。
她不冷不热的回头问道:“李大人,还有什么事儿吗?没有事的话,下官可得回去吃早膳了,再不回去恐怕内子会不高兴。”
李成走了几步到萧随尘身前,萧厉就紧跟着李成。
他听到了萧随尘说了“内子”一词,然后就想起那个所有人都说与他长得像的尘夫人。
“少吃一顿又不会死。”李成冷嘲。
“这可不行啊,下官还年轻,饿得那是一个快啊。”
疯狗说谁老呢!
李成咬牙切齿,低声压抑着怒火说道:“好小子,你骗了那么多人。”
“唉!李大人,咱们说话不如坦白点。你就是气我骗了李二公子,让李二公子因为你说的话在百官面前丢了脸。但咱们说实话,开诚布公的讲,李二公子是您唯一的儿子,也算是老来得子。您心疼重视,所以才提起来说道说道,想在群臣陛下面前露个脸儿。那这最终吃了亏,可和下官没关系啊。”
“呸!牙尖嘴利!”
“瞅瞅,您这是又说不过下官了不是。”
绯衣在清晨显得格外灿烂,但这两个年龄段的绯衣站在一处。可就不怎么赏心悦目了。
萧厉伸手拉了拉李大人,他深知在嘴皮子上李成是讨不到好处的。
萧随尘也看到了萧厉的动作,挑眉笑道:“兄长,你今儿个可是把弟弟吓得够呛。这样的事情,还是别再做了,弟弟知道你是关心我,可别人不知道啊。”
然后这个“别人”李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萧二!你,我今天就要去告御状,老夫便要让你知道好歹!”
他转身就要折回去,被萧厉拉住,好言相劝:“李大人消气,不与他计较就是。”
“不与他计较?大公子,都是萧家的人,为什么你们就如此不一样。她萧随尘身上的私生子跋扈劣性是一点都没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