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回来。
白裙微皱,刘海变油后可怜巴巴贴在额头。
手臂红肿,一圈可爱到死的蚊子包。
看,连蚊子都爱她。
陈觅笑,“吃过饭了吗?”
“吃了呀。”叶莺说宴会有正餐,吃得好撑,又问陈觅怎么不吃完饭再回来,难道想害她刷碗。
“不想吃饭,想吃葡萄。”
叶莺这才瞧见桌上的葡萄,揪颗吃了,眯眼。
“酸?”陈觅笑着看她,移不开眼。
“一点点,现在甜了。”她连皮吃的,换过鞋,上楼洗澡。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水蒸气的味道、沐浴露的味道、护发素的味道……女孩子洗澡要用很多东西。
他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湿地公园。
叶莺围着浴巾出来吓一跳,“陈觅哥哥,你怎么在这……能出去吗?”
陈觅笑,“不能。”
叶莺拢着湿漉漉的发后退两步,不小心踢到柜子,疼得吸气。
陈觅又笑,“爸妈不在,我想和你睡。”
女孩僵了僵,抬头,目光从犹疑转为警觉,呼吸都变急促,可依旧聪颖地演戏,给他找台阶,“别开玩笑啦——”
“不是玩笑,认真的。”
陈觅喉结滚动,解开衬衣,站了站,坐到米白色的床沿,静静看她。他的眼睛从来深不可测,多看两眼,都要吸进去,现在更是暗无边际,没有一丝光,却分明有什么在涌动、分泌、生长。
什么意思?
是他疯了,还是她听错?
叶莺缓过神来,冷静道:“陈觅哥哥,我订婚了,戒指没戴而已。”
“我知道。”陈觅点头,善解人意道:“没关系,就算你嫁给白牧野,也还是我的。”
“什么……”
“叶莺,过来。”男人伸手唤她,不由分说,“到我身边。”
什么最高指令。
她竟然真的想过去。
这具身体也太贱了吧。
叶莺跨出一步,急忙缩回,贴着墙壁往门跑。
陈觅叹口气,腿长就是好,只是跨两步就轻松截住女孩——风信子的味道扑面而来,还有咸咸的,海风似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叶莺抱头缩住。
整个人僵成石头。
他居高临下瞧她逆行的发旋,俯身轻蹭,苦涩道:“知道么,你的味道是雨和火。”
“不知道!”
“叶莺,你是我无法被雨淋灭的火。”
她一怔,仰头。
正好跌入陈觅温和深邃的眼。
他温柔钳住女孩尖尖的下巴,声音如咒语,“尽管嫁给他,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捉到你,叶莺,你知道的,你无法拒绝我,来,跟我犯错吧。”
鸡皮疙瘩无可抑制地暴起。
叶莺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