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的不可说。
白牧野。
……
陈觅回家找到于叔。
他有印象,某天叶莺深夜才回来,还病了。自己从花园摘药草煮水,陆锦惜要带她去医院,女孩说什么都不肯,只讲天热不舒服,睡一觉,凉凉火就好。
那天不对劲的不止叶莺。
父母都很沉默。
特别是陆锦惜,反常地坐在叶莺房间,翻开她以前做的各种植物书签,还念叨叶莺收集了很多风信子的花朵,后来在花园中却一株不留,改种山茶了。
山茶漂亮是漂亮。
很霸道的。
种在花园,只能看见它们灿烂的植株,有时简直怀疑,土地所有的肥力都叫它们自私地吸走。
“于叔,那天你送叶莺去白家?”
于叔不答,只是哎哎两声站起来,说要去喂鱼。
陈觅也不阻拦,站在叶莺以前的房门面前,淡淡道:“我知道,我跟王苑桐不成,爸妈改送叶莺去巴结白家。”
于叔瞬间垮脸,“少爷不懂吗?”
“我要懂什么?”你们都帮我懂完了。
“先生太太和叶莺都是为了你。”
叶莺还小。
前途无量。
她的未来有很多可能,不必太早做决定。
苦大的孩子渴望家,可她的家从来不姓白。家人的含义,不是天天聚在一起吃饭玩乐,只要有钱,有的是狐朋狗友捧你。家人是困难之时,义无反顾站在你身边,为了你,什么都肯做的人。
“刚才的话你不要对先生太太说,更不要和小叶莺讲。”
于叔拌好料,提桶走了。
周妈叫陈觅进屋吃葡萄。
八月,葡萄成熟时,漆黑的,蒙着白霜的新鲜葡萄散发迷人清香,不用吃进嘴,便被香住了。
他总分不清。
到底是她的眼睛像葡萄,还是葡萄像她的眼睛。
陈觅坐在家中等,手机关静音,电视也没开,想起过去种种,呼出的气比进来的多。叶莺总爱偷看他,又很怕被发现,小兽一般机敏,每每在他察觉望过去时迅速低头。
她从来不乖。
还很倔。
穿衣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不肯捡漂亮的,永远土里土气,好似怕打扮得太美,就会变成罪。
笑也贫弱,不肯露齿,明明梨涡比谁都甜。
这样的女孩会进娱乐圈,现在想来,还是匪夷所思。
男人细数过往,直到日暮天黑。
其实陈觅明白,以后应该很难再去这样念一个人,也很难再有一个这样的人全心全意为他。全世界的全世界,只有一个小女孩像带刺的蔷薇,沉默地长在心间。
帮过许多人。
收到很多苍白敷衍的年节贺卡。
也碰到白牧野和曾诗雨这样的人,上演农夫与蛇,好人无好报。
可只要想起她,便觉值得,挨一万刀也快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