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
“怎么？”陈觅低声问。
“可以再吃一片吗？”她抽出饼干，双手递上。
男人摇头，“不行。”
小招数只能用一次，不够，才会想贪得无厌。
迎面走来一对母子，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刚上小学，根本不会好好走路，这里踢一脚，那里踹两下，动不动还要往马路跑。妈妈拎着满满当当的塑料袋，两根大葱戳出来，眼看儿子差点撞车，抽出来照着小孩屁股就是两下，葱叶都打飞了。
疼是不疼的。
但小男孩就是要干嚎。
还要睡到地上爬。
女人死活喊不起来，眼看冷清清的人行道走来一对金童玉女，揪着儿子就喊：“瞧，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小姐姐！”
男孩猛地站起，揉揉眼睛。
他喜欢白鸟里的叶莺，觉得她唱歌贼好听，长得贼漂亮。这唯一的弱点导致他每次兽性大发，他妈就会指着随便路过的小姐姐对儿子进行诈骗，“喏喏喏，你最喜欢的小美女，让人看到你在地上滚，羞不羞？”
“真的是叶莺！”
男孩一整个猪突猛进冲上前，如果不是陈觅眼疾手快逮住，他是打算挂到叶莺身上了。
“哎……”女人没想到真是本尊，看了好几眼才想起把儿子抓回来，“别动！臭小子……能签名吗？签一个吧，我儿子可喜欢你了。”
女人找一圈，没带纸。
叶莺只有笔。
最后还是小男孩机智，当场拆开零食包装分了偶像一袋草莓味注心饼干，然后用纸壳签名。
叶莺弯腰同他拉拉手。
小男孩双脚并拢，垂着头，好羞涩，“等我长大哦，我比你旁边的大哥哥帅……真的，等我长大哦！”
陈觅笑着揉他头，“说什么傻话，不可能的。”
小男孩气死，不停摇亲妈手，“妈——妈——我才是最帅的！对吧？”可惜他妈沉溺在陈觅的帅脸里，根本没有追究的意思——女孩子就是这样，很难对免费的帅哥生气。
母子走老远了，还在朝他们挥手。
叶莺看着手里的银色包装袋，眉低了，就连收紧的嘴角都扬起。她撕开包装，吃一根，酸酸甜甜还很酥，好像粉丝送的零食比自己买的好吃。
果然还是回来好。
池城多温柔，人也淳朴。
浑然忘了刚来时对这个城市有多抗拒，恨不得连夜扛火车回村。
陈觅低头看她啃饼干，眸光暗下来，真是好哄，只要心情好就会开启吃货模式。
叶莺吃着吃着察觉到陈觅的目光，问他要不要。
“只要一口。”陈觅说。
叶莺含着一根，嘴巴动不停，从包装袋里抽出一根，掰断，递过去。
还说她节食，他怎么也吃鸟食？
二月的池城，清凉的夜。
从长明山汇来的河水潺潺流动，在月光下，能见到片片花瓣。不知是哪里的花，有白有粉，随波逐流。
也许是长明山景区新栽的樱花。
也许是某块农地的梨花。
池城的梨很出名。
附近湿地隐约有虫鸣了，很弱就是。
他穿着黑色派克大衣，手插两兜，肩好宽，脖子掉出银色金属链来。弯腰、凑近，高挺的鼻投出令人心动的影，张嘴、再凑近，然后咬住了她正在吃的饼干棒。
唇含住，已经够刺激了，陈觅竟然又垂眸往前，又吃一点。
这根饼干配吗？
不配吧。
叶莺吓得僵住。
陈觅咬断，没直起身。
他嚼着饼干，嚼碎它们，吃了它们，漫不经心问：“你跟我妈说，喜欢我，对吗？”
叶莺像被踩到尾巴的狸花猫，眼睛瞪大，爪子……哦，手也抬起来，五指张开，不知道在抓什么，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