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梁妙音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下。
宝剑藏锋又是为哪般?
事已至此,来龙去脉清晰。
几人面色都不好看。
演出难免事故,远的不说,上个月还有歌手摔下舞台,现在人还昏着。可天灾一回事,人祸另一回事。
欺人太甚。
梁妙音说会做好公关,又问陆锦惜什么想法。
陆锦惜笑着说:“不在圈里说话不作数,人没用啦,想什么都没用……要不是老师和师母,恐怕我也只能眼睁睁瞧两个孩子吃亏。”
“师妹说笑,寒天不会坐视不管。”
“瞧瞧你,还当真了。”陆锦惜叫他留下吃饭,说这两天梁妙音也够呛,忙里忙外的,还是得照顾好身体。
要是他垮了,两个小孩更是没处说理。
陆锦惜就是如此,好话丑话混着说,一番话既叫人如坐针毡又熨帖进心。
饭间,梁妙音说也并非全是坏事。
有争议就有热度,白鸟露脸了,览科递来橄榄枝,邀请二人担任校园大使。合约一次性签到毕业,报酬不错,条件宽松,主要是搭上互联网公司,有一就有二,路宽了,什么都方便。
陆锦惜表示满意,给叶莺夹筷子蕨菜,又摸着她的头说:“别怕,干妈在。”
叶莺心里一热,揉揉发麻的脸,也给她夹菜。
陆锦惜笑盈盈,自然而然道:“去,给爷爷奶奶和你梁叔叔盛汤,我喝了,鸽子汤很香,冬天就要喝点补的才舒坦。”
叶莺知道轻重,赶忙站起拿来汤碗。
单手不好操作,好在陈觅过来帮忙,跟着她恭恭敬敬端到三人面前。
谭美心握住她的手不放,赞叶莺乖,长得也俊,又问她想不想穿旗袍,抽空量了也做两身,肯定好看。廖老先生满眼慈爱,让她有空来玩,就当自己家。
梁妙音接过汤,安慰道:“别往心里去,以后有事多跟公司说,慢慢就有经验了。”
就连胖猫心心也喵呜一声,蹭过她的脚。
叶莺没忍住,双眼发红,不好在长辈面前抹泪,只敢压低声音问陈觅:“都是我做错,为什么没人……说我一句?”
陈觅瞧着她逆行的发旋,轻笑,“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云舒打来电话,说她和刘亚洁找到本院刑法老师,老师可兴奋了,说刑啊,欺负到法学院头上,非常有判头。哪管周梵也是本校的,真计较就是窝里斗,满口答应,说就当带学生练手,现在截图都做好公证了,找网站删帖还是直接给造谣的发律师函,都行!
“快快快,不弄死他们也吓死他们!”
云舒高兴惨了。
叶莺问梁妙音,对方表示这些事公司有在做。
“不过你同学也是好心,想做就做吧。”
得到许可,叶莺先赶回学校。
梁妙音也告辞。
许久不见,陆锦惜打算在老师家过夜,等出结果再回陆家。母子两人坐在院子聊天——中式庭院,不是松就是竹。
就算在北方,这两种植物也四季常青。
留白的墙壁搭配惺忪摇曳的绿,傍晚映残阳,看来最是惬意。
“陈觅,终于肯捡起钢琴了?”
连名带姓叫自己的儿子,陆锦惜很得意,仿佛他从未逃出自己的五指山。
陈觅面上不显,只说明天有课,要走。
“走吧,你永远不回来都没关系。”陆锦惜笑起来,又冷冷收住,“瞧瞧你,只会给妹妹添麻烦,怎么,看到我疼叶莺心里不舒服?故意使绊子?你从来不把我当妈……还不允许别人给我当女儿?”
“随您怎么说。”
“随我怎么说?”陆锦惜放下腿,偏过头,贵气精致的脸凌厉极了,“是不是要她跟你一样废掉,才允许我说?小时候记恨小野,长大后嫉妒叶莺……真行啊陈觅……”
陈觅抿唇。
抬脚就走。
“你可以恨我但别毁了她。”陆锦惜幽幽出声,“别忘了,她叫你哥哥,只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