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
“再看看小野，白家堂堂的大公子叫人撞得住院，他从小养在我身边，您说我的心疼不疼……现在的娱乐圈多黑？就这么对两个孩子？他们挡了谁的道，还有王法吗？”
“是不像样。”谭美心摸摸陆锦惜哭花的脸，“快别哭了，你哭我也难受啊，孩子。”
“不哭了，不哭了。”陆锦惜擦过脸，抬手唤叶莺和陈觅过来，原来她不是不知道两人进来了，“师母，你瞧，这就是叶莺……手怎么吊着了？！”
叶莺怕惹她伤心，不敢说骨裂，只捡好话说。
“医生说没影响，过两天就能长好。”
绷带和夹板只是固定。
陆锦惜没哭，眼中却透出狠来，打量会儿陈觅不阴不阳冷笑，“叫你照顾妹妹，记到狗肚子里去了？”
“是我没顾好。”
儿子认得这样快，陆锦惜的火反而没处撒。
没多久廖先勇握着烟斗从二楼下来，叫陆锦惜放宽心，他打电话问了，三天之内定有交代。陆锦惜破涕为笑，说还是老师和师母对她好。
不像陈开元，只会叫她等，说什么孩子的事放手让他们自己处理。
“说我不能帮他们一辈子，这叫什么话？”陆锦惜不服，“我哪有事事插手，难道眼看着两孩子被人按着揍？”
谭美心笑起来，说当爹的哪里知道当妈的心。
小孩摔了，当爸爸的还要笑呢。
廖老先生插嘴，“当爹的难道不疼吗？还不是怕惯坏孩子，小陈说得对嘛。”
满头银发的老人说罢，看叶莺瘦瘦小小吊着只手，站不是，坐不是，一脸做错的表情，又叹了口气。
“来，小嫚儿坐，吃过了吗？”
小嫚是廖老家乡话。
“吃……吃过了。”叶莺忙应，舌头有点打结，其实没吃过的。
陈觅看她一眼，也不拆穿，领着坐到旁边沙发。
陆锦惜和夫妇俩聊天，很亲热。
陈觅好似很习惯这种场合，乖乖听长辈说话，也不插嘴。叶莺很紧张，眼睛不敢乱看，嘴巴吧唧吧唧不停，小桌上的酥糖都快拿完。
一紧张就狂吃，还是没变。
她又拿一块。
陈觅不动声色捉住手腕，温声道：“最后一块了，好吗？”
叶莺一嗝，点点头。
“吃慢点。”他又说，倒了杯白水。
叶莺闻言慢慢抿着吃，奇怪，陈觅一提醒身体就放松，心跳也平缓了，好像世界都变慢，不用再着急。稍晚些，梁妙音到达。网传视频他看过，本来还怨白牧野做事冲动，顾头不顾尾，但看叶莺竟吊着手了，脸色也不好看。
“不是说不上吗？”梁妙音望向叶莺，“怎么慌慌忙忙，伴奏也没有就登台？”
提前说，公司肯定会做好安保。
叶莺低头，鬓角的发垂落——当时不觉，现在才发现擅自登台演出，就是给所有人添麻烦。
她心生愧疚连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陈觅坐正，歉意道：“周梵临时要价，没讲拢，是我找叶莺救场，她本来在观众台看演出。”
“这么说网上传的都是真的？”梁妙音皱眉，“我就说叶莺心性好，怎么会故意抢周梵的风头。”
叶莺不会。
白牧野不屑。
这事从头到尾莫名其妙。
关于主持人报周梵名字，叶莺登台一事，网上两种说法。
一是说叶莺自炒，踩着周梵上位。
二是说周梵耍大牌，叶莺救场。
陈觅点头，还说有控制台的监控，叶莺救场后，曾有一伙刺青大汉冲入，截断直播信号，还打伤负责指挥现场的京大学生。
“那人是我朋友，报警了，做过伤情鉴定，您要是有用我请他拍材料。”
“好。”梁妙音舒口气，又问：“那晚钢琴伴奏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