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芮一脸震惊。
不是吧？
顾明成笑起来，卖兄弟使他快乐，“我们陈觅啊最小气了。”
“啊对对对对，他记性好，超级记仇！今晚气鼓鼓的，也不知道谁惹他了！”白昊嘟囔道。
车到了，陈觅送叶莺出去。
今夜无云，月明星稀，两人漫步花园，沐浴着银白月光，还都是黑色系衣服，养眼得不要不要的。
赵芮追在后面喊：“我给你们拍张照。”
刚刚许多人拉着陈觅自拍，还故意往他脸上抹奶油，说是要在他结婚那天投到大荧幕，到时叫他开心开心。
叶莺坐在角落，一直默默看着他的背影。
手里握着掉漆的手机。
她的摄像头坏了，没法拍照，赵芮是知道的。初初见面，赵芮真是被陈觅迷得死去活来，可也隐隐察觉到，被迷得死去活来的不止她，还有叶莺。
叶莺太能忍了。
搞得赵芮也跟着胃疼起来。
虽然才做了半年朋友，但赵芮不用问都知道——叶莺也想和陈觅拍照，想留下点什么，好用来怀念。
少女心事，大半是苦的。
叶莺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眼睛锃亮，像什么可爱的小鹿。
赵芮笑起来，“你们靠近点，我要拍啦——”
陈觅一怔，面色不好，玩摄影的大都有种怪癖：不爱叫人拍自己。
和人自拍已经是他的底线。
叶莺拉住男生袖子，还以为陈觅是觉得形象不好——向来爱干净的他，此刻头发掺着奶油和彩纸，脸上也被人抹得脏兮兮。
不想拍照也正常。
“陈觅哥哥，你低一点。”
叶莺垫脚帮他拿掉彩纸，还伸手抹了抹脸和鼻子，小心翼翼，“这样就看不出来啦。”
纸巾搓着脸，痒痒的。
女孩的手指又细又软，像葱白剥后的那段，声音也如同夜莺，婉转、清澈，还有点黏糊。这种声音陈觅太熟悉，捡回来的小狗小猫养熟后，离不开他，一有机会黏上来就会这样叫。
这种猫狗叫母亲送走后，和那些有粮就是主人的不一样，会抑郁，甚至会死。
他弯腰，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肯放松。
“再问一遍，有没有男生骚扰你？”
“有，但他不是那个意思，想叫我去乐队唱歌，我没答应。”
“就是那晚送你回来的人？”
“是。”
陈觅刮她鼻子，“想和我拍照？”
叶莺握着手机不言语，可是泛白的手指却出卖了她。想得要死。陈觅站正，笑了笑，“真是小孩脾气。”
他勾住她的手，对已经不知道按了多少次快门的赵芮说道：“拍吧。”
赵芮按了几张，吸吸鼻子。
她忽然不想当叶莺嫂子了，就想看叶莺得偿所愿——女孩挽着男生的手，明明没笑，可看起来却那样开心。
陈觅就把出租车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