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孩点了两杯卡布奇诺一盘华夫饼，静静坐在角落。叶莺穿过聚在一起玩手游的初中生和用电脑做表格的白领，拉开椅子坐下。
“叶莺，你的。”
赵芮推过卡布奇诺。
“谢谢。”
见她端着小口啜饮，赵芮这才放松，切块华夫饼吃了，小声道：“我初中有个同学玩电脑贼溜，现在池城一中少年班，跟我们一样大，确定保送首都大学的软件工程了，简直不是人。我给他买了显卡……他找到了造谣的源头。”
叶莺一怔。
还没听明白，赵芮压低声音说：“是贾欣在学校匿名论坛造谣！”
学校让贾欣退学，家长不干，过来闹了几回，现在是停学在家的状态，还没办手续。
叶莺怔住。
赵芮急了，调出一堆代码、图片给她看，说发帖人的常用ip就是贾欣家庭住址，没跑了。现在帖子删了，但她已经拉了吃瓜群，在群里继续带节奏。
用词之难听，赵芮都不敢把截图放出来。
叶莺放下杯子，“我还以为是娄笑笑或者……白牧野。”
赵芮翻个白眼，气道：“白牧野要是发话也没人敢传……至少不会闹成这样。你知道吗，我那帮忙调查的同学在池城一中都听过你的事了，你可出名了！”
“……”
“我说，叶莺，给点反应啊！”
“没当过风云人物，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叶莺很轻地笑笑，拉住赵芮的手，“芮芮你叫我出来，我好开心。”
“现在是该说这个的时候吗！”赵芮要抓狂了，啊啊啊一会儿，坐到叶莺身旁，“我们是朋友，以后不要再说伤人的话。”
叶莺点头，“是我不好。”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你不好啦，真是……”
赵芮又说了很多，策划要搞贾欣，还打电话让蒋超去给白牧野吹耳旁风，让他这个当大哥多少管点事，别让什么人都能骑到九班女生头上拉屎。
好歹也是响当当的学渣班，不蒸馒头争口气！
“哎，叶莺你家不是很厉害，就不能……”
叶莺摇头，“我没有父母，寄住在好心人家里，不好麻烦人家。”
赵芮一愣，眨眨眼，“……什么？”
叶莺很少提起自己的事，大致说了说，把赵芮都搞懵了。
“所以你真的有干爹？”
“不……是先生、太太和少爷。”虽然陈爸爸一直说不要叫这么生分，但是叶莺始终没改口，保持距离才能产生美，现在这样挺好的。
“什么鬼，他们非法使用童工！”
“我满16了，法律规定可以打工，而且还能上学呢。”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不、不是……”赵芮结巴起来，过了很久终于接受叶莺小女仆的身份，一双大眼睛又开始变成流泪猫猫眼，“呜呜呜——”
叶莺都没哭，赵芮哭起来。
短发女生一边抹眼泪一边骂贾欣、娄笑笑和白牧野都不是人，隐形眼镜都挤了出来。骂完还想捎带上陈家人，被叶莺制止了。
叶莺很清楚。
没有陈觅，没有陈家夫妇，她不知在哪里没日没夜当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