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一直以来倾注的感情,其他的,都是陈晨在付出,自己有什么理由央求他留下来。
看着他决然离开的背影,她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是他眼中的一只小丑,喜欢时便叫来取乐,不喜欢时便随意讥讽。
花钱来看戏的人是他,可以随时叫停的人也是他,他是声势赫赫的陈氏证券公司接班人,他什么女人都能得到,自己怎么就如此痴心妄想地相信,他对自己可以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一心一意,全心全意。
自己这样的家世又怎么能够配得上他?
透过自己模糊的泪水看见另一桌上的陈晨正举杯相邀一班的同学,脸上尽是他一贯的帅气俊逸。
无意瞥见一身白裙的洛溪正泪影婆娑地望着自己,陈晨脸上划过一抹几不可闻的嫌恶,随即又掉转目光,看向今晚打扮妖冶的梅沁,眼神不由散发出温柔与暧昧的气息,一如当初他看自己的模样。
她将他的表情看得仔细,不想再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咬着牙回过头去,继续灌酒。
她隐隐约约记得程思思劝她不要再喝了,还有梅沁带着楚立廉过来挖苦她,不记得是他们之中的谁递过来一杯水,她当时觉得自己酒精上脑,也没多想犹豫,晕晕乎乎地就喝了下去。
……
之后的事情,她已经全然没有了记忆。
但她清楚的知道,她失去自己七年的恋人,失去自己珍贵的第一次。
毕业了,她果然什么都没能带走。
她强忍着腿间的疼痛,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颤巍着双腿走进浴室。
看着身上深深浅浅的印迹,洛溪手指用力地搓洗,恨不得将自己嫩滑的皮肤都剥去一层,水流喷洒下来,与汹涌而出的泪水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
漫长的宣泄过去,洛溪围着浴巾推开浴室的门,脚趾轻轻点住地面,压着声音轻轻问了句:“咳,有人吗?”
没人回答。
她蹑手蹑脚地出了浴室,就这样光着脚在房间里绕了一圈。
这房间还真是豪华,客厅,卧室,浴室,书房一应俱全。
客厅的餐桌上竟然摆着诱人的早饭,但显然,这顿丰盛的佳肴已经在桌上搁置了一个上午,温度已然冰凉。
凳子上放着她的手包和一件陌生的白色礼裙,不是她昨天在街边小店里买的那种,专门用来参加聚会的不入流的小礼服。
这件款式比那件保守了许多,不该露的地方一概被精细的做工缝制的严严实实,面料十分柔软舒服,再看标牌,显然不是她能买得起的牌子。
昨天裙子已经被扯坏了,虽然不知道这条新裙子从何而来,但也只能穿上,没想到竟然尺寸正好。
裙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两天房费已付,好住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