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夏侯渊等人所在的方阵,一群曹家夏侯家的子弟因为“汉民”二字议论纷纷。
刘岱逢纪等人也脸色微微一滞,不少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看起来有些尴尬。
桥瑁身后那名中年儒士目光突然眯起,喃喃自语着“汉民”二字,随后笑起来。
袁遗后方不远处的那名年轻护卫,也因为这声“汉民”表情呆滞……
“那便是典韦?”刘正部曲这边,混在队列中的赵云听着对面同盟军此起彼伏的助威声,扛着旌旗瞪大眼睛。
“看样子,主公不是装的……这缺真这么厉害?”场中刘正与典韦分别掉转马头,又一次开始冲锋起来,张曼成凑过来的过程中问了一句,待得看清楚典韦略显粗犷狂野的面容,又望到那两把狂歌戟,立刻脸色惊异道:“娘的比太史子义的手戟都要大,两把手戟合计起码百八十斤……这人还能耍得如此稳当,就是贴身兵器啊。这一身蛮力,啧啧,比之平汉都不遑多让了。”
“同盟军兵多将广,野无遗才,这种人绝非少数。主公未免托大。”李成也走过来,望着刘正典韦再次交手,打得旗鼓相当后各自分散,担忧道:“他令我等藏于队中,还不知要不要我等才能出手,又何时才能出手……就怕他以一己之力担下车轮战来。”
“怎么,主公已然料到此事了?你们藏于军中,便是准备被当成卒去与对面对阵?”夏侯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凑了过来,李成怔了怔,随后倒也坦然道:“除张曼成是避嫌之外,子龙与我等都是奇兵。”
张曼成不由叹息一声,夏侯盛疑惑道:“此事有何意义?迟早都会知道你们都是主公心腹。到时候事情传开去,主公岂非惹人耻笑?这些伎俩,意义不大吧?”
“可我等打赢了不是?区区五千人,寻常时候能找出几个与上将打得旗鼓相当的?只要我等一赢,同盟军必然锐气受挫,主公便能借此捞一些好处。至于事情传开去,那也要等以后了。”李成笑了笑,“自然,我等会输也不一定。但输了也无妨。能对上几招就好。而且,主公其实也并非此意。他的真正意图,是让同盟军注意到方信他们这些亲卫。”
夏侯盛愣了愣,场地中,刘正与典韦齐齐默契地操控着马匹慢步,随后汇合在一起,开始在马背上交锋,戟影枪影交错,叮叮当当脆响不止,赵云一脸钦佩地望向时而左躲右闪,时而强攻猛进的刘正,又望望无视朱越蒋奇等人骂喝的方信五人,“方兄他们是凭能力进的虎贲宿卫。然则平日里总有一些人会看轻他们,背地里闲言碎语,觉得他们不配当虎贲宿卫。主公先前知道时,其实也有些过意不去,总觉得让方兄他们进了虎贲宿卫,反倒惹人非议,是害了他们。”
“此后他就一直在想办法解决此事。先前他让仲辅兄找到方兄他们谈了一次——也就是孟才兄你们来的那夜。一来是想让他们屈节担当亲卫,也好诋毁同盟军。这事主公开口,方兄他们自然同意了。还觉得荣幸之至。主公自己倒是过意不去,总觉得将他们当成低人一等的人了。”
“二来,便是先前的,主公是想找个由头,准备将他们一直安置在身边。往后虎贲宿卫招揽的人也会扩大范围,不在限于能会道、会跑会跳的。只要能担任,如同方兄这般有些缺陷没什么大不聊。”
赵云到这里,微微神色沉重,“主公那次开口时,神情还挺深沉,我记得他当时口气也有些消沉。是不能让下人都一视同仁是理所当然,但连身边的事情都没做好,就有些不配当主公了。自己能力实在是浅薄。”
“人力有时而穷,他若当真什么都做的好,还要我等有什么用?”夏侯盛笑了笑,望向刘正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敬重。
“我也是这么想的。三来,便是一个招牌。主公想要让旁人也效仿,重视方兄这等经常受人白眼的身体与大多数人有些细微差异的人。他也了,有没有效他也不知道,但做了起码能求个心安。何况有他出面,至少我等身边之人不会再看不起方兄他们了。他便想着慢慢来,从这一步开始走,往后推广到下。”
赵云完之后,抱住旗杆会心一笑。
“这也是为了方雪他们考虑了。”李成揣摩一句,望到张曼成一直神色古怪地望着赵云,哭笑不得道:“你这么看着子龙作甚?”
“偏心你看到没?我跟主公几年,这子又跟主公多久?大家都是藏在伍中的,我不知道,他他娘的什么都知道。”张曼成目光幽怨,赵云一脸尴尬道:“嘿嘿,就是方便的时候遇到……”
话语戛然而止,听得场中突然一声大喝,赵云神色一凝,立刻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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