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红昌。
几年过去,这个名字昔日刘正虽然听过几次,但其实印象不深,然而随着她的开口,刘正发现系统中妾的一览中,貂蝉的称谓随之变成了“任红昌”,便也知道这名女子跟自己存在着的特殊的联系。
然而此时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好在任红昌也懂事——或者说,可能是反胃的感觉还没消退,两人没有过多交流,任红昌在听到刘正的安排后,干脆利落地说了一声“公子小心,奴家等着公子……”,便拉着绳子下去了。
刘正原本还担心她抓不稳绳子,然而已经十九岁的女子俨然不是当年那个青涩无知的小姑娘了,不仅会舞枪弄棒、孤身救援,心理素质也蔚为不同凡响,很快接受了要抓着绳子下楼的事实。
犹记得她离开之前,抓着绳子自窗外冒出头来,那张原本吐得脸色发白的脸微微红润地说着“公子勿忧,奴家练过舞绳。公子想看,记得活着回来……”,随后咬着嘴唇消失在窗边,那表情中带着的一丝别样的意味,让刘正莫名的一阵舒心——这丫头,便是此事形象有些狼狈,一颦一笑也委实逆天,随时都能鼓舞士气啊。
之后确定任红昌安全到达二楼,过程中,刘正隐隐听到楼上有“不要砸”的喊声,但他实在没工夫去确认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左慈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楼后,他也挺身冲了上去。
然后,他们两便如陷泥潭,被这些人愈发猛烈的攻势纠缠得无法再离开了。
刘正当然也知道这样根本不是办法,然而几次与左慈冲杀出去,都被人压了回来,到得此时,左腿在经历剧痛、麻木后再一次有些脱力起来,他便也知道有些事情终归需要有个决断了。
“一起跳,怎么样?!”
他望了眼窗口,将手中的残条扔了出去,随手拿过一侧侧躺在柜子上的一柄大戟,在眼前不断划拉着阻止敌人的脚步。
“我掩护,你走啊!”
左慈已然浑身是血,周身其实也有不少伤口,这时大吼着,披散开来满是血浆的长发无力地甩了几下,露出一张有些焦灼的脸。
“你以为你能投降!他们要杀……我!你救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铁戟对于此时双臂满是伤痕的刘正来说实在有些重,他咬牙用尽力气竭力挥舞着砍杀掉两人后,顺势将铁戟甩飞出去、砸飞了两个人,随后拉着左慈不断后退,“我知道他们是谁!你别想了!跳吧!生死在此一举!”
左慈挥舞着霸王枪被拉着且战且退,挣扎大喊:“疯子,放手,快放手!同生共死?你要干什么?你放手啊……左某能护住你走!”火光中,他挥枪在两名敌人的胸口划拉出血痕,猛地扭头,长发飞扬中一对眼眸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左某得你不杀之恩,今日报恩,却也有负于主公,唯有一死,你懂不懂……”
原本底气十足的话语说到最后随着身躯一个踉跄气势全无,他勉强站稳在床榻上,挥枪抽在一名敌人的脑袋上,就见刘正一边抓着长绳,一边奋力跑到角落举起多枝灯猛地砸向那些人。
灯盘飞舞、麻油飞溅,漫天的火光中,刘正突飞猛进,一把拉住还要杀过去的左慈,顺势将左慈扛了起来,“武力100的男人,你往哪里跑!拿稳枪啊,我的专属不能丢!抓稳,咱们……起飞啦!”
空气突然清新。
“我……”左慈大吼着,那声音在空中骤然一顿,然后在漫天星辉中,朝着两丈有余的地面快速坠落,“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