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扭头瞪向一旁眉来眼去的三名年轻人,咬牙切齿道:“还不过去吃你们的?等等可别再哭着喊着饿了。”
一名年轻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子义兄,‘贵人’二字……说的不就是我等吗?”
另两名年轻人立刻接过话茬:“对啊,纵使不是我等,那也与刘公子有关。”
“国士待之,国士报之。子义兄,既然有此吉兆,阎某本想着到了涿县由荀家公子提及,如今也不想瞒你了。其实……咳,管大哥一个月前南下离开,并非青州有事,而是去了东莱,请了令堂过来。”
太史慈呼吸一滞,“我娘恋旧念家,又是体弱多病,你们……”
“五禽戏傍身,医师随行,何来的病?”
“你去年得罪州吏,避难辽东,令堂心中也会惦念啊。管大哥亲自带人护卫过来,听说还有郑大家的弟子会随行而来。便是走的慢些,安全定然无忧。子义兄安心啦。”
“对啊!天气热了,东莱不如幽州凉快……不对,听说东莱也临海,天气应当差不多。啊,对了,青州那片都是山贼土匪,令堂一路过来……”
太史慈嘴角抽搐,“田国让,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没说错啊。那些人管大哥认识!还有冀州黑山军,听说也仰慕刘公子!令堂过来安全绝对无忧,留在那里无人帮衬才会出事。”
太史慈闻言黑着脸坐上马车,拉过缰绳,“我奉劝你们最好叫刘公子派人把我娘送回去。此趟我若自下邳回了黄县,见不得我娘……”
“为什么啊?令堂总要有人照顾。东莱郡兵荒马乱的,她又是一个人,你莫非……好啊,你就是想依仗护送季匡叔父的功劳,以此接触避难淮浦的刘兖州的弟弟刘繇对吧?然后再以此向刘兖州谋职位,还想着到时候把你娘接过去!”
“没错!我想给我娘过好日子,有错吗?刘公子能得管师夸奖,得慈明公青睐,我是佩服。可他得刘幽州忌惮是事实,一介白身也是事实。他要派人在黄县保护我娘,某说不定还真承了情。可今日你们说他将我娘接过来,实非君子所为!如此名不副实之人,某不愿……”
“子义稍安勿躁。”
那中年人突然出声道。
太史慈望过去,便见那中年人笑着摇头道:“你莫非忘了,来时路上,我等听说公孙都尉准备南下会盟酸枣,此间还流传刘德然也会前往的消息。”
兖州刺史刘岱也会领兵过去酸枣的事情太史慈早已知晓,结合此事,不由皱眉道:“我等与刘公子一起同去?”
“不错。刘德然派那管亥前来与你交好,这三位公子与刘德然素未谋面,竟已痴狂到如此程度,还为了他在你身边纠缠了三月……如今刘德然昔日那些流言蜚语与荒诞事迹,你应当知道不少,难道当真一点不好奇?哈哈,刘某倒是好奇的很。”
中年人笑了笑,“此番辽东一行,你在幼安门下也收获不少,与刘德然也算有些师门情谊。既然他动用如此手段,想来是爱才心切。我等不若去他府上坐坐,正好一睹我刘家儿郎的风采。到时你也可以说明志向,做个了断。”
见那三名少年连连点头附和,太史慈迟疑道:“可一路南下,我等便是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无妨。这是我欠的。来日我来还。刘某还有一家老小,能多一份助力自然开心。况且,还同为汉室宗亲,正值人心离乱之时,刘家后生晚辈,值当我见上一见。兴许,还能目睹荀家‘王佐之才’,与他论论想法。”
那中年人摆摆手,望向三名年轻人,佯怒道:“他刘正让你们邀请子义我能理解,可刘某比他差了?怎么这一路就没见你们奉承奉承我?”
“……叔父还用奉承?‘一龙’三贤,管师与华歆割席断义,邴师又与管师交好,等若自断了龙头。邴师和管师还和叔父交好,此行叔父能逃出辽东公孙度的爪牙,还多亏了二位老师相助。那还不是……”
一名年轻人转着眼睛说了一半,抓耳挠腮,另一名年轻人立刻道:“还不是二位老师尊重你?刘公子早就说了,你就是新的‘一龙’龙头啊!再者,你与邴师都是勇略雄气之人,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