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说好了结拜是为了上战场能够有人寄托后背,说好了虎贲宿卫是为了战时之用,结果等守完了孝,因为刘虞的拒绝,他们除了娶妻生子,就只有读书训练,不断地读书训练,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读书训练……
他们一开始自觉读书实在枯燥,以不是读书人,不应该读书为由拒绝,但在刘正五花八门的训练下,才觉得偶尔读书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训练真的很可怕。
尤其是每天还要听到中原各地战事频繁、民不聊生的情况下,尤其是明知道刘正手握中兴剑,出人头地唾手可得的情况下,尤其是没日没夜都在枯燥训练,精疲力尽却还得早起的情况下……
他们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训练强度,但既然熬下来了,谁的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知道能够离开涿郡的那一刻,他们心里都乐开了花。
而方才战事初露端倪的那一刻,他们更是乐开了花。
养兵千日,终于到了用时。
于是他们纵马狂奔,放声大笑,纵使面对郁筑鞬等三十多名弓马娴熟的胡骑,纵使一侧还有五六十名骑兵包夹过来,纵使刘正公孙越邹靖三人还要面对近十名骑兵的围攻,纵使可能身死……
他们一样冲锋、再冲锋!
因为他们很强,也想让鲜卑知道他们的强。
此后,还准备让整个天下知道!
“嗬!”
利箭飞来,身后有短促的声音,随后有倒地声糅杂进轰然的马蹄声中。
在下意识地控制马匹方向,踩着马镫俯身马背,躲过迎面而来的箭矢后,郁筑鞬的目光有些慌乱地望着对面齐齐大吼冲锋的这一幕,头皮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觉得这口号真他娘的恶心,但似乎类似恶心的口号以前也在哪里听过。
只是这些人竟然敢和他们比马战,看到他们这近百人包夹过来竟然也不会退缩,再想起一开始他还袒露了身份,说过与轲比能大人有关,结果这帮人还敢冲锋,毫无顾忌……
甚至可能刚刚就一直在警惕他,只是也是在演戏给他看!
这让郁筑鞬感觉受到了侮辱,无比的愤怒。
这群绵羊,何德何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他举起弯刀,目睹着在自己这些人的回击下,那二十余人俯身在马背躲过了箭矢,想着刚刚对方攻击时引起的那声倒地声,顿时涨红了脸,朝着迎面而来、长得最凶的红脸长须大汉冲了过去——他决定给予对方一个迎头痛击,就从长得最恶心又最凶悍的这个人开始!
距离拉近、再拉近,随后武器碰撞在一起。
马匹栽倒、嘶鸣,草絮泥沙漫天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