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娘的好想杀人啊!
两人回到一片林子附近,马车旁,蔡怒正跟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在交流。
“好,我明白简先生的意思了。你让凤儿姐注意隐蔽……顺便,别让邹姑娘胡来了……毕竟是东家弟子,注意分寸……真要拦不住,你让南郭兄和凤儿姐以我的名义管教她……对,打吧。没事,呵,我上面不是也有简先生嘛……去吧,注意安全,记得这里的事情不可为就不要为,性命要紧。”
那小厮与士仁步履匆匆地离开,赵云望了眼蔡怒,与童渊以及十来名护卫说着所见所闻,平汉走到蔡怒身边,望望左右,“朝堂情况如何?”
这一个半月,他们化整为零分兵行动,虽说偶尔也能从路人口中打听到什么,多半却是只言片语,这时算是目睹了整个过程,也知道他们做的事情反倒被阉党利用起来,平汉不免担心朝堂上那些忠臣义士因为此事被阉党赶尽杀绝。
虽说他打听到的情况中,这帮阉党军士威逼利诱已经有大半个月,皇帝却也还没有做决定,但早在半月前,来到雒阳城外的百姓已经破万,朝廷军驱赶了几次,甚至严刑逼供杀了不少人,人数却反倒越来越多,朝着两万涨幅,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帝的态度就至关重要了,便是稍微有一丝动摇,想要安抚百姓,他们也会容易很多。
“听说皇帝发脾气了。”
蔡怒望着雒阳城,目光隐晦间带着一抹担忧,“说是一帮刁民胆敢以性命威胁他杀十常侍,那么改天是不是要威胁他杀家人,甚至要他自杀……”
“自杀最好,一了百了。”
平汉笑了笑,目光却微微眯起,“百姓没用,上面的人呢?我还听到何进的名讳了,这帮人这么胆大包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这么说?就不怕何进以大将军的名义领兵过来报复?”
“报复什么,皇帝前几天下旨,封了赵忠平贼中郎将,其他任何人不准插手……何进如今闭门不出。圆滑着呢。他肯定知道,这事情他要是插手进去,必然被士族宗亲奉为头领,届时便会被阉党拼着两败俱伤,将他也拉下来,还不如由着阉党胡来,顺带着也能从阉党那里捞点好处。我还听说,中常侍郭胜昔日于何皇后入掖庭晋封贵人一事有恩,去求了何皇后,何皇后让他不要出手……”
蔡怒目视那些威逼利诱的场面,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话锋一转,沉声道:“如今这事情就是笔糊涂账。朝堂上两边肯定在骂来骂去,可生杀予夺都在皇帝,他不将这些‘自以为是’的百姓放在眼里,臣子们哪里敢插手赵忠平‘贼’。而且……”
又有几名妇孺在混乱中倒在血泊里,甚至有士卒抢了几个妇人带回营寨,他眼眉跳了跳,“前几天邓太尉其实也出手了,带着人过来阻拦过,不过被赵忠羞辱了一番赶了回去,邓太尉还扬言告到皇帝面前,听说去了一次,回来就病倒了……呵。臣子要皇帝勤于政务,十常侍却能讨好皇帝让他享乐,皇帝想要享乐,没朝士族下手已经不错了。”
“更别提百姓,其实骂十常侍贪,也就是说皇帝贪……再这么下去,咱们要么前功尽弃,要么爆发战事……”
平汉咧嘴一笑,目光却变得森冷,只是他倒也微不可查地瞥了眼蔡怒,单凭知悉皇后一事,只怕这蔡怒皇宫内院都有人,而这么推论,便是说刘公子的人脉已经深入后宫之中了?
“可能吧……如果我没料错,只怕赵忠这么做,是因为已经找到我们的人作为内应,料想着能将黑山军一网打尽。要不然没人会这么疯。黑山军明面上宣称近百万人过来,再有百姓在城内外发生混乱,如今皇甫将军又抽调了大军驻扎长安抵御凉州反贼,兵力明显不足……”
蔡怒扫视周围,叹了口气,“这几天我们得小心一点了。”
平汉嗤笑一声,“可能他们真的蠢呢。”
“敢将所有与朝堂士人有关的人事物全都污蔑一遍,你觉得他们真的不怕推着士族与我们联合一起攻打雒阳?”
“或许,他们恃宠而骄,又以为咱们的百万人是虚张声势?”
平汉朝着人群抬了抬下巴,“毕竟这里只有两万人左右。要不……”
“你想逼一逼?”
蔡怒脸色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