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要对张燕杨凤他们动手?”
严纲语调凝重。
“不,北上打击鲜卑。”
严纲一愣,“这时候?辽西过来的消息,没说宗族受他们侵扰啊。如今你刚上任,而且杨凤……”
“张燕杨凤已经势成,怎么打?万一他们要连成一片,涿郡毗邻冀州,我还能活?便是借着鲜卑南下上去避避风头。杀个黑山贼,兴许还得被人追杀,可杀鲜卑,你觉得会怎么样……尽兴才好,憋着多难受!走吧!驾!”
缰绳一甩,公孙瓒纵马飞奔。
严纲反应过来,大笑道:“杀鲜卑为天下人敬仰!哈哈!主公等我,严某能去吗……”
马蹄声急促,说笑声荡开在天地间。
随后不久,文则便也传了消息,颜晔送了客,望望临近子正的天色,凝眉想了想,披了件裘衣,挑灯朝着隔壁院子摸过去。
隔壁住的是颜家耆老颜升字公嗣,比颜晔还大一辈,算是颜家老一辈中最说得上话的其中之一,此前得知颜家惹恼了刘正,家主要坐镇琅琊,自然不会过来,老人被选中作为代表,其实对刘正胡搅蛮缠也颇有微词,但形势比人强,而且颜家在涿县的生意也发展的不错,他也只能过来,但道了歉后,事实上私下里对刘正,甚至是对童渊李彦也没什么好话。
之前天气冷下来,其余耆老倒也回去琅琊继续坐镇家中生意,颜升扭伤了脚,便留在涿县避避风雪,准备等开了春再回去。
这时知道童渊疑似身死,老人神色一凛,望望颜晔,“你的意思?”
“二叔,我便是让你来做主的。我问了,太守走的时候在挖,几个木盒罢了,这时候估计都下葬了……他们说假,我等总不能刨出来验验吧?而且阿雨在,真要不是,那不是让我等自己丢了颜面,还可能再被那刘德然污蔑。”
颜晔苦笑,“我如今就怕家里那些人多嘴……问题雄付兄他们被张燕扣住,谁能联系上?一拖下去,也不用管是与不是了,流言蜚语就能让两边乱起来。”
“阿雨姐妹情深,子才也是,真要是雄付,定然会找上门来寄信徐州。那人头应当真是假的。不过,太守告诉我等……”
颜升一脸皱纹皱得更近了,突然问道:“你说那刘德然至今没与太守提过兼并的事情是为何?”
“自立呗。太守与他也是同窗,那卢子干在,想来也不可能真正闹翻。”
颜晔答道,见颜升脸色严肃,会意过来,脸色凝重:“二叔的意思是……”
“咱们当初过来,是因为刘刺史的照拂……可不是他刘德然。他当初南下不归,我颜氏可在此出了不少力,结果一回来,没点鼓励也就算了,还不顾阿雨颜面,污蔑我等,妄图毁我颜氏根基……太守不好开口直接要,可既然说了此事,定然也知道我等这些外来户在涿县根基尚浅,不受人待见。只怕,他是要让我等知道这消息的利弊,要让我等权衡轻重了。”
颜升目光望向颜晔,沉声道,“要是你,你选哪边?”
颜晔眉头一挑,“我去找蔡君方商量商量?”
“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