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了平汉力竭内伤躺在这里的一幕。
只不过想到刘正最后中了平汉一拳后吐血倒地的画面,罗市也隐隐觉得不对劲。
方才一步不停地跑了一路就是因为伤了刘正,即便刘正让他们走了,张燕也怕平汉受伤的情况下可能出点意外,这时罗市便也将水囊扔给张燕,疑惑道:“平汉,那厮最后是在让你?”
“是,也不是。”
平汉笑容坦然。
“是苦肉计。”
张燕喝完水擦了擦嘴角,听到罗市也这么怀疑,也知道自己此前没有看错,刘正确实是卖了个破绽。
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种猛人,张燕不由苦笑道:“我不是说了有刺客会上门吗?那一拳刘德然挨了,便能示人以弱,兴许能引贼上门。再者,想跟我等毫无瓜葛,总要有个由头吧?如今两败俱伤,给旁人的感觉,也、也算我与他要势不两立了。而平汉受伤,咱们黑色军自然也少不了人忌惮,再有我们运作一下,他的名声又能高出不少。哦,那一拳可能也是不想让我们完全丢了面子……总而言之,他受伤两边其实都不吃亏……”
“你就是心眼多。”
罗市撇撇嘴,“我怎么就不信他能想到这么多?”
“废话,你是猪脑子,跟我们能一样?当头的怎么可能不考虑得失胡来。”
张燕翻了个白眼,喘着粗气道:“不说其他,光是那农庄不是还有个张曼成的同僚么?哦,这事忘了跟他说了……算了,反正他那庄内都有人离心离德,农庄少不了也有应对。”
“少来了,又是传名声,又是忘了告诉他,这些你还真打算做啊?”
“干爷爷屁事!可蔡不夺想要保住一家老小,总会利用上……话说回来,要不是蔡不夺那厮说话好听,也挺聪明的,又有雄付公杨凤张曼成的关系,你以为我至于来见他?叫我拉拢他,他也要有个百八千人,而且不守孝了才行……爷爷我就是说一说心里开心,觉得自己大义加身,怎么,你不服?”
张燕啐了一声,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倒也语调微微低沉,“就是跟你说明白,让你往后多想想,屁话真多……这次终归不比以前的想法,比招安来得还要凶险,虽说也算富贵险中求,要是真成了,说不定还能名流千古。可万一哪天老子真要是步了先父的后尘,你总……”
罗市不是滋味地数落道:“哟,这是吃了亏沮丧了?早干嘛去了!多带点人过来,还需要老子在这里当牛做马?去时还‘爷爷’、‘老子’的,平日里让你拿一下斧子也能骂半天,刚刚扛着斧子跑起来比兔子还快。没想到有这一遭吧?”
“要不是平汉要打熬身体,你以为我不想骑马!叫你干点活废话这么多,信不信回头就砍了你!”
平汉解围道:“罗市,别闹了。大哥继续说,我想听。”
“平汉你真扫兴啊!那刘德然跟你这么打不也是教训我来着,你还不让我换个人骂个痛快……”
“小祖宗,你也有认输的时候!”
罗市哈哈大笑,觉得有些热,便也敞开衣服来。
张燕气得将水囊扔了过去,扭头道:“还有那涿郡太守,虽说与他刘德然是同窗,杨凤的探子不是也说他们两没怎么走动吗?还不趁着这机会熟络熟络?示人以弱,能利用的地方多了去了。要不然……就他那枪法和力气,会平白卖个破绽给你,图什么啊?总要有好处才是……娘的,想想那枪真好啊,改天我也找点好好材料做一把,哦,你的狼牙棒回头也重造。”
“水。”
平汉说了一声,张燕开了个水囊给他喂水,他喝完笑道:“多谢大哥。不过他那枪能完好无损,许是陨铁也说不定。何况,枪法好才能配好枪,要不然……呵。那就是百鸟朝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