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谨慎一些吧。”
刘正想了想,朝李成正色道:“李大哥,只怕我等想要叙旧还得过段时间。此前我还庆幸你们前来。如今如此境地,正心中已然有些草木皆兵,唯恐连累了你们……不若你先回去吧,也通知一下宪和,等此事结束之后,我们再详谈……对了,家中没事吧?我娘他们可知道我……”
说到这里,刘正脸色沉重,李成点头道:“没事,家里挺好的。你的消息,暂时也在庄内瞒住了。”
他望望文聘,“既然如此,不若这位小兄弟随在下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情,我等往后便如此联络吧?”
像是怕刘正想多,他笑了笑,“事急从权,德然还请勿怪某家为求稳妥不顾私情。”
“这个自然。仲业,你们先出去吧。”
刘正点点头,看着文聘和李成出去,朝荀攸问道:“你以为,朱中郎将还想做什么?”
“不知道……等结果。若此前慈明祖父赞同我等的那番推论真的没错,那么,他未必不会杀了师宜官。”
刘正脸色一变,荀攸小声道:“张曼成只谈到反书,可这两天这么大阵仗,还封锁书信,甚至让陆将军过目来往书信,难说不是因为在宛城发现的反书很多。而以此推论,至少其他将领的书信,师宜官也书写了。此事或许也有牵连诸多将领逼迫朱中郎将让你的事情提前结束的想法,但那些罪证,只怕对朱中郎将来说也是铲除异己的利器……若往此处去想,朱中郎将为什么要为你平反?你若承认那反书是你自己写的,由师宜官代笔的事情便不攻自破。到时候朱中郎将也好坐实了那些反书的罪名。”
“娘的,你就不能说句好话!”
刘正觉得按照朱儁那种大局观,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内心隐隐有些焦虑。
荀攸苦笑道:“行。那我说句好话。这不过是荀某胡思乱想罢了。”
“……说了等于白说。我都已经信了!”
刘正有些烦躁,“狡兔三窟,你有什么想法?”
“等吧。”
“……”
刘正瞪了眼荀攸,荀攸有些艰难地动了动身体,忍痛嘶声,随后苦笑道:“放在眼前的人或事都已经出现得差不多了。种种异状、立场,也已经可以评判。真要说还有什么变数,便是卢中郎将,乃至朝堂上了。而且,卢中郎将既然说了无妨,为今之计,我等好好养伤才是。或许卢中郎将开口,你还能靠夺情,靠斩杀波才彭脱来脱罪。”
“好麻烦啊。”
刘正有些烦躁地趴在枕头上,望了眼系统,此时商城内显示的还有两年多的冷却时间,而且让他愈发烦躁的是,文聘投靠没给他带来什么好处,甚至张机、荀攸跟他成了好友,连望远镜都出现了,也没有任何轨迹变化出现奖励的提示。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煎熬,刘正却也只能与荀攸等下去。
随后到了下午,一场暴雨中,刘正与被搬到他身边的荀攸正听着文聘复述李成简雍所说的涿县大概情况,就见傅燮带队进来,大手一挥,两名士卒随即走过来将他架起来,押向帐外。
倾盆而下的磅礴大雨中,刘正忍痛睁大了眼睛,就看到卢植刘备骑马在远处,淋着暴雨目送他进了帅帐。